比如牵牛花,栀子花,含羞草,再比如狗尾巴草,甚至还有一盆不知道哪里挖来的不知名的草。
记得刚刚看到那盆碧绿茂盛的绿草的时候,苏逢秦还端详了许久,怎么看也猜不出是什么。
后来问起的时候,席师紫才告诉她,这盆草是她在公园草地上挖的一颗。原本只有孤零零的一棵,再过来几天来看,就已经是郁郁葱葱满盆了,翠绿的能滴出水来一般。
一想起席师紫,心底的思念就如同涌泉一般,源源不断的思念缠绕在心头。
真不知道她找不到自己,会是如何的焦急啊。
虽然席师紫总是那么一副冷漠清冷的模样,瞧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照顾起人来,却细心体贴的让她汗颜。
外表清冷内里却那般温柔,有时又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可爱。
席师紫唇角轻轻上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蒙的宠溺和眷恋。
只是片刻之后,面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苏逢秦敛着眸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清晰,还带着点点冷意。
“我不知道你将我困在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想要蓝驿,恐怕早就得手了。如果你是想让我回心转意,那你更应该明白,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罢了。”
苏逢秦的声音慢慢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苏逢秦真的疯了一般,在自言自语。
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低着头的苏逢秦抬起头,目光笔直的看向房间角落,木质书柜顶部摆放着的一个青花瓷瓶。
那瓶子周身绘着漂亮的花纹,瓶身里插着几朵粉色的花。
只是在那花枝间,却能隐约看见一条极小的黑色细线。
苏逢秦目光清冷的直视着那瓷瓶,漆黑的眸子里的神情,是让人看不明白的压抑情绪。
“你知道我走不了,我在这里等你。”
苏逢秦微微仰着头,弧度完美的白皙下颚线透着点点倔强。
只是依旧没有半点声响,除了她的声音,再没有一点生息。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如果你想要赢,那么你已经赢了。蓝驿我不要了,你想要,我就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灯光昏暗的书房里,几乎所有入眼的颜色都是暗红色的。
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女人慵懒的依靠在暗红皮质的沙发上,白皙细嫩的手掌间,握着一个高脚杯。
暗红色的酒液轻轻的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
甄芦笙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额角,狭长的狐狸眼微阖着,看着面前似乎在发着光的墙壁。
仔细一看,那墙壁上是一片巨大的投影,上面清晰的投影着一整个房间的场景。
那正是苏逢秦所处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可怕,甚至能看清窗台上那几朵玫瑰花的尖刺。
那巨大的投影上,有一双漆黑潋滟的漂亮眸子,幽深的瞳孔冰冷而锐利,似乎正隔空,与甄芦笙对视着。
明明相处两个空间,两人却如同交锋一般,谁也不退让。
“甄芦笙,有个问题我问了你很多次,你却从来就没有回答过我。今天我想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
苏逢秦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缓慢的透过电波,清晰的响彻在甄芦笙耳边。
甄芦笙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如同一个胜利的王者。
她戏谑般的说出这句曾对苏逢秦说过无数次的话,姿态轻松而高傲。
“这个世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甄芦笙这般说着,尽管她知道苏逢秦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依旧不屑。
但是她依旧开口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性感。
“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苏逢秦的眼睛透过屏幕,深深的看着沙发上的甄芦笙,仿佛真的听到了甄芦笙的话,再跟她对话。
这句话,今天她是第二次听到。
有另一个人也刚刚同她说过,就是她的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可是李澈说的话,甄芦笙毫不在乎,甚至只觉得厌烦。
不过这句话从苏逢秦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她心底起了些波澜。
为什么总是说她不懂爱,为什么总说她爱的是自己。
她明明,明明是爱苏逢秦的啊。
甄芦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长情的人,这些年,她只爱苏逢秦,她一直对这个美丽倔强的女人念念不忘。
尽管五年过去,她并没有跟苏逢秦好好说过几次话,但她依旧想念苏逢秦,想她回到自己身边。
有时手段有些卑劣又如何,只是她在努力的尝试着争取着自己的爱罢了,这有何错。
五年前的那件事,她自知自己的确背叛了苏逢秦,的确对不起她,可是她这些年明里暗里帮了苏逢秦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