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堵在喉咙里,这娘儿俩,就是专门来气我的,大的小的轮番上阵啊。兆欣就笑了,“这小鬼真好玩!”又换坐到后排去,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话,也不知兆欣说了句什么,许愿就抱着肚子笑作了一团。
中秋,三天假期,假期第一天照样是我值班,母亲打电话来问我,团圆节了是不是有时间回家。我托词说我在值班,今天是没空了。母亲赶紧接话,“明天才是十五。”我沉默一下,“明天,看情况吧。”一年一年,重复发生一件事,重复同一句话,没有新意,大家都在坚持。
兆欣早上才回去,下班后又赶过来,精力很好,也不觉得累,饭后临时起意出去玩,闹到很晚才回来,我很开心,也有些难受,我以为只要跟兆欣在一起我就会很快乐,却原来,感情与亲情同样重要,我坚持了这些年的理由,似乎站不住脚了。
第二天就过节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一起出门采购,入眼的是大量的节日打折商品,过了今日,就要下架了。超市里的顾客已经不多了,我们乐得自在,慢慢的逛着,正合了兆欣那挑剔的毛病,一路走来,购物车里慢慢的堆起来堆来,饮料、水果占了一半,兆欣去买牛肉,说晚上做道新菜让我尝尝,我站她身后,看她拿着包装仔细挑选,祈祷那道新菜能够美味无比。
电话响起来,这回是弟弟正浩,他说:“姐,爸爸一早就和妈上街去了,买了一大堆菜回来,都是你爱吃的,你就回来看看吧。”后面母亲又接过去,说:“今天团圆节,小希,回来吧。”每一句都像刀一样,我头皮发麻、喉咙发哽,说不出话来,什么都没说就收了线,扶在购物车上的左手被兆欣握住,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出来了,朝她笑笑,“买好了?”兆欣点点头,挽着我的手臂朝收银台走。
出了超市之后,兆欣说她来开车,我答应了。
等红灯的时候,我看着前面的车尾灯,说:“兆欣,我爱你。”
兆欣像是比听见了比天方夜谭还稀奇的事情一样,大惊小怪起来,扭着头看我,“你怎么了,接了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大马路上还跟我说这个。”看来她没听见电话里正浩跟我说了什么,我也没打算要同她解释,“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跟你说而已。唔,绿灯了。”
兆欣不再问,专注开车,在一段比较宽阔的路段,打灯靠边,停稳了,转身,“说吧。”
我看着就她在想,如果我把她带回去会怎么样,大家会不会非常惊诧,兆欣会不会不愿意?这么做就等于逼迫了所有人,逼着他们做选择。若是我父亲什么都不顾及的再次把我逐出门,那么兆欣,她得多难堪?可是,如果我因为这个就把兆欣放在身后,不去尝试让他们知道除了性别、我们与别人并无不同,又该用什么方法去赢得他们的好感,进而改变他们的看法与想法?
踌躇了好一会儿,我把兆欣放在档把上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兆欣,跟我回家好不好?”
“嗯?”
“刚才的电话,是我弟弟打来的,其实,每一年家里都会给我这样的电话。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回去。”
兆欣慢慢的严肃了神色,半天才问:“你是说,我们回你爸爸妈妈那里去?”
“嗯。”
“你确定?”
“是。”
“为什么?”
“我想让他们知道这些年我的坚持,为的什么。”
兆欣看着我,“小希,我可以跟你回去,但你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先不要把话说明好不好?”
“我什么情况,我父母都知道。”只要兆欣跟我回去,他们就该清楚、明白了,可兆欣却说:“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听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得给他们一个缓冲、适应的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时隔十二年,我对回家的路还记得那么清楚,以前的土路变成水泥路,以前的村庄也变了样,只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没变。因为临近省内第一大湖泊,附近的水道特别多,纵横交错,小时候那种清澈见底的水面没有了,河面上覆盖着大面积的水花生,兆欣皱眉说:“污染还真严重。”
我笑说:“我还以为你不懂这些的。”
“笑话谁啊,不就是农药、化肥残留形成的么。”
“嗯,懂得真多。”
她还真厉害,笑意盈盈,看着窗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点也没见紧张,我去她家时忐忑不安辛苦的不得了。
车头转进小路,兆欣迟疑着问:“是到了么?”
“嗯。”
兆欣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拽了拽衣服,“你看我这样还行么?”
我扭头看她,淡妆,白色衬衫浅色长裤,头发扎成马尾,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子,“当然。”
兆欣又坐了回去,倚着靠背说:“小希,我很紧张。”我闻言就笑,哪有人表述紧张还这么平静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兆欣是什么人,经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