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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磨蹭她脸颊。那里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猩红的血迹已然留在上面。

    在陆青城将两人都整理整齐之前，桑榆一句话都没说。她想说，也该说，可又不知道要怎麽说。让他别再这样？说了有用麽；让他不要在再现在自己面前？九年的交情，又怎麽可能说断就断；告诉他如果自己可以做他床伴？别说自己不愿意，只怕说出来也只会让他彻底发疯。

    ☆、第三十八章(上）

    陆青城将桑榆的为难看得明白，他叹一口气，轻轻换住她，“桑榆，你别躲我好吗？”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让桑榆无法不去在意。沈默许久，桑榆小声开口，“好。”

    陆青城高兴的紧紧抱她一下，轻吻她头顶。许久，後退半步，两手搭在桑榆肩膀，直视她双眼，坦诚的说，“桑榆，我想要你，非常想要，吃饭的时候也好，睡觉的时候也好，尤其是上班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就在我隔壁，我就──”

    “青城！”桑榆又羞又恼的打断他，他这是要干什麽？那声音强奸她吗？

    陆青城一愣，随即温柔一笑，继续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非常非常想要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所以……”他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以後，我还是会像今天这样。”

    像今天这样……？做爱吗？桑榆神色复杂，他还真是诚实啊……给自己打预防针？提前告诉自己以後这种事还会发生？

    陆青城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苦涩、痛苦、压抑混杂，让他看上去复杂难懂。“桑榆，我不会对你说谎，所以……”他不会说对不起，因为他不後悔，对她的一切，全都不後悔。

    “你……”桑榆除了一个“你”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她知道自己很没担当，但现在她真的只想跑到一个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其实，无论她是拒绝还是接受，对於陆青城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依然会继续自己的一切。可他还是隐隐希望，有一天，桑榆能接受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走吧。”陆青城拉着桑榆的手，离开了这个让桑榆坐立难安的地方。

    两人在桑榆办公室门口定立，陆青城依旧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下班送你回家？”陆青城小心翼翼的问，见桑榆刚要开口，就赶紧松开她的手，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说，“当你答应了。”脸上的笑容慌乱又灿烂。这样灿烂的笑容刺得桑榆胸口一痛，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青城！”她叫住他。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她知道，她不想这样的笑容毁在自己手上。

    陆青城惊喜的看着她，手指不乱动，等待她带来的快乐……或痛苦。

    “青城，”桑榆走到他身前，坦荡的直视他双眼，脸上是陆青城熟悉的无欲无爱，“楚乔在我家。”

    ☆、第三十八章（下）

    什……麽……陆青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的看着桑榆，嘴唇张开又合上。

    “你没听错，”桑榆压下莫名的悲伤，声音依旧清淡，“楚乔现在住在我家，和我还有秦卿住在一起。”

    “那你……”

    “没错，”桑榆停顿一下，接着仿佛宣告誓言般，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我们做了，在我家。”

    “你！”陆青城只觉一道无法抑制的怒火烧焦自己所有理智，他抬起手，想要狠狠给她个耳光，可手却在离她脸颊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桑榆神情依旧平静，平静的好像不属於这个世界，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就是这样的人，”桑榆狠下心，继续出声，“看上去好像谁都不需要，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贪心。想要很多很多爱，却又害怕付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谎了，这些话既是说给陆青城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陆青城还有太美好的未来，自己不能绑住他，或许他会痛苦，但桑榆相信，那样的笑容，总有一天会再回来……虽然……那一天，她不可能再以朋友的身份看到了……

    陆青城的心正在静静流血，那些血好像是别人的，只是从他身体里流出去，已经感觉不到痛，可虚弱、无力、呼吸不畅的感觉却留了下来……

    “住口！”他暴躁的打断她，眼中的愤怒被仇恨取代，“为什麽要告诉我，为什麽……你明明可以骗我啊……为什麽要这麽对我……”为什麽要把一切赤裸裸的全部呈现给他，即使明知道桑榆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男人，只要不看见、不听见，他就可以假装那些人不存在，他以为……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桑榆……总有一天，会留在他身边……

    “对不起。”桑榆干脆的吐出这三个字，她双拳紧握，以此控制自己放弃的欲望。他是她的朋友，如果他不能断，她就替他解决这一切。

    “我恨你。”陆青城声音软下来，可出口的话，却依旧满含怒意。

    “我知道，”桑榆听到他这句话，反倒放松下来，脸上浮起包容的笑容，双眼直视他脸庞。她恐怕……这是自己最後一次仔细打量陆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