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让旁人看着,就有些像是在笑话苏瑞吃东西不像个男人。苏瑞沉了沉脸色,将手中的包子一口咬入口中,嚼得杀气腾腾。
沈微在众人身边落座,从怀里掏出那颜色最明艳的红色锦带,正思量上头是怎么样的谜题,低头去看却发觉上头一个字都没有。
“怎么没有字?”
封瑜拈着汤匙正吃粥,循声望过来,自然也没瞧见什么,沉吟半晌方道:“你今日与往日有何不同?”
沈微想了想,今日如往日似乎没什么不同,若非要说,大抵就是今日是湿着屁股起来的。思及此处,沈微摇了摇头果断道:“没有什么不同。”
见陶夙言和苏瑞两人也说不个所以然,封瑜抬指捏断了汤匙柄,以尖利处割破指尖,将手伸到沈微面前握紧沈微的手,激得沈微一时间小鹿乱撞。封瑜蹙起眉,见指尖被杏光包笼下恢复如初,一时也有些疑惑。
沈微早起至今水米未沾,腹中空空如也,不过多时已咕咕直叫,这才放下锦带自青磁碟中拿起包子慢慢吃。这家客栈的白粥煮很有些滋味,就着这包子吃得沈微眉花眼笑,这会儿倒不怎么在意那锦带上为何只字未显。
倒是苏瑞,对锦带上的谜题有种执着,见锦带上无字,连吃饭也是恹恹。一旁陶夙言见了更是欢喜——对对对,从前他在床上见的病美人,神态就是这样。
吃了两碗粥几个素菜包子,沈微趁着饱了又掏出锦带看,却见其上仍是什么都没有。垂下头叹了口气,顺手将锦带搁在一边,抬手端起杯白水正要喝。手上一滑,杯口一斜,半杯水已将锦带淋了个通透,沈微只觉手上一抖,连杯子都握不稳了。
忙低头去看,却见锦带淡出几不可见的光芒,渐渐地——浮出一张地图来。
沈微大喜,沈微喜出望外,沈微喜得找不着北。
从前都是些故作玄虚的句子,沈微已经不胜其烦,没想到这最后一颗珠子竟这般贴心,竟直接显出了张地图供她寻珠。又想起这枚盈子珠似乎只有发光的效用,比起其他几枚作用简直逆天的珠子,几乎和沈微一样废柴。
这样的珠子滚到路边……也未必有人肯捡起来吧?
沈微想着,一壁在地图上找坐标,倏然瞪大眼睛。苏瑞见沈微表情丰富的对着地图,不由凑过头来也看了看,同样瞪大了眼睛。
沈微喃喃道:“地图……”
苏瑞对着地图目不转睛,也似自言自语道:“我也看到了,可那个一直动着的红点是什么?”
那地图上不仅仔细画明了路线地点,在纵横的细细线条之间还有个红点正在移动,就目前看来正从陵姜县往清河县行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此时已经到了清河县。地图下有个一指宽的黑框,此时清晰显出几个白字来——“盈子珠在吃糖葫芦。”
吃你妹的糖葫芦啊!这是地图还是GPS啊为什么还一本正经地在说一颗珠子在吃糖葫芦啊!你还是不是珠子!刚才还说这珠子没用啊现在都会吃糖葫芦了简直比其他珠子都逆天太多了啊!
沈微只觉仿佛回到了现代,脑内不断跳出各种吐槽。
明面上却平静道:“哦,它在吃糖葫芦,那我们吃饭。”
连封瑜的目光也有几分微妙,盯着那锦带良久,才犹豫开口:“这不是我们的锦带罢?”
沈微此时连封瑜的话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惯性吐槽——不是你妹,你没见那一行白森森的盈子珠吗?盈子珠难道有很多颗吗!
沈微脑内积极运作,即刻脑补出一颗赤色珠子沿着角落迅速滚动,滚到一半突然停住,伸出一直细细的小手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糖葫芦,亮出白生生的牙齿咬了一口糖皮:“唔,真好吃!”
你妹,为什么要这么诡异地卖萌!
此时黑框上的白字淡去,又浮出一行字——“盈子珠在吃第二串糖葫芦。”
吃太多不会牙疼的吗?!
苏瑞伸出手拿过锦带,抚了抚,默了许久才道:“好生有趣的珠子。”
有趣你去找啊,这么能吃不怕连你一起吃了么?!
封瑜见沈微抽着眼皮,一边狠劲抠着桌角,眼下已抠下一片黑漆。点漆似的眸子微微弯起,想了想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它不过是贪吃了一些。”
沈微不知不觉已开了口:“我担心甚么,我又不是它娘,赶明儿找到了拉去扔给天玑,让他好好教教它甚么叫少吃多做……”说到一半已抽回神,忙敛了口,见封瑜脸色如常才勉强笑道:“清河县离这远不远,这珠子还会动,想必很难抓,我们还是及早动身为好。”
正待起身,就听不远一声刺耳的碎瓷声,转头去看只见一粉衫女子被一把推倒在满地碎瓷上,女子狼狈爬起身来,手腕已被割出一道痕,慢慢渗出血。
沈微看得已有怒意,几个壮年的汉子欺负一个弱质女子,竟还欺负的如此理直气壮。当下上前几步扶起女子,似无意般握住女子手掌,不消片刻那道狰狞血痕已不见痕迹。女子看不真切,却也发现自己刚才还火辣辣疼着的手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