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经历,她把自己困在小小的封闭的世界,内心充满仇恨与屈辱,对待自己苛刻到变态,这些,方亦岚早就见过了。但她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会摒弃喜怒哀乐,做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殊宁不追星,没有爱看的电影,没有爱听的歌,没有爱读的书,没有爱玩的游戏,她只爱工作,也只爱钱。这究竟是否意味着她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失去了关怀与爱人的能力…
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方亦岚不敢想象。
和预想中的一样,顾殊宁低下了头,沉思许久,支支吾吾给不出一个答案,方亦岚有些无奈,眼里是既失望又泄气。她以为,这傻女人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顾殊宁脑海里全是温子妤的面孔,那株有毒的罂粟花,从缠上的那天起就不断地给她注入毒素,麻痹了她的神经,竟开始在意了。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对温子妤的依赖,能叫做喜欢吗?
“阿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终于,顾殊宁犹豫半天,还是选择了岔开话题。这下,方亦岚真的绝望了。
心结没有解开吗,那么到底是走不出来的吧。
“也没什么,就是听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传言,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哦,也许吧,身在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谁也不得罪。”顾殊宁先是一愣,很快又释然,安慰似的笑了笑,“都说是传言了,随它去呗。”
“还是小心些好,最近是敏感时期,你还去江南湾吗?”
说到江南湾,顾殊宁呼吸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莫名想起了温子妤。她怎么忘了呢,小蚊子是在那种地方生活的人啊,会不会很危险,也很久没见她回去那个地方,最近又说在处理财产的事,难道瞒了她什么?
她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母亲当年的处境,如梦初醒。
“怎么了,宁宁?”方亦岚扶住她的肩膀,直觉其中有问题,能在顾殊宁脸上看到害怕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
顾殊宁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看着方亦岚,有些欲言又止,“阿岚,我…”
“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
不统计一番,温子妤都不知道自己多有钱,虽然都是通过些肮脏交易赚来的,但好歹生活上不愁。
她名下有两套房是属于自己的,其他的房子都是她的“嫖齤客”们所赠,产权并不在自己手上。不过么,有两套房就够了,重要的是她还有一堆车子,还有能转手倒卖出去的限量版奢侈品,以及八位数的存款。
当初给顾殊宁那七千多万,真是差点掏干净她的老本,可那傻宝宝死活不要,现在还是她的。
“好的,罗律师,麻烦你了。”挂掉电话,温子妤下了车,从后排座位搬下来三个大箱子,一点点挪到电梯前,再搬进去。
这套房子她从来没住过,却装修得富丽堂皇,空置了好几年,本来是想留给自己养老用的,但现在看来它有更重要的用途。
折腾一番,温子妤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把三个大箱子搬进了屋,又拖到其中一间上了密码锁的小房间里,和其他同样的大箱子摆放在一起。
还差两个箱子,明天她得再搬一趟。
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彩礼更是丰厚,还差钻戒婚纱,和一场完美的婚礼。温子妤从包里掏出两条贝壳状项链,打开其中一条,里面镶嵌着顾殊宁的照片,她看着那张脸,嘴角情不自禁扬起宠溺的笑…
手机响过,温子妤蓦地手一抖,项链跌落在地,像是死亡召唤般,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掏出手机,划下接听键,“冯部长。”
“子妤啊,有空的话,到嵘山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平稳如初,越是沉静则越是可怕。
嵘山。温子妤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个东西让你看看。”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要带其他人来。”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温子妤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脊梁,她连声答应,挂了电话。
项链还静静的躺在地上,她伸手去捡,宝贝似的捂在手心里,捂了一会儿,仔仔细细地戴在脖子上。而另一条项链里有她自己的照片,是要给顾殊宁的。
这样,她们便能时刻陪在对方身边,多好。
……
“就是这样了,也许算是喜欢吧。”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重而压抑,顾殊宁低着头,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再也不敢看方亦岚。
身边的女人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她张了张嘴,仍是难以置信。要她如何消化呢,自己的好朋友不仅是同性恋,还喜欢上了一个当初那么憎恨的妓齤女…
“可是她的身份…”
“阿岚,说实话,我现在不在意她的身份,这是一种改变吗?”顾殊宁眼里迷茫满满,换作从前,她断然不会为这种事伤脑筋。
可是她想理清楚这份感情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