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当初你手上的那些钱,一分一毫都是你妈妈的,你都还清了吗?嫌她的钱脏,要是没有这些脏钱,哪有你的现在!你妈妈生前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让你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你以为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真的都是因为你能力强?宁宁,你这么做要让她死不瞑目啊…”
旧事像顾殊宁心头的一根刺,轻轻拨动,便是钻心的疼,她一下子脸色苍白,如丢了魂的躯壳,嘴唇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
她不能再愧对母亲,却也更不能失去温子妤,罂粟的毒,中了很深,梦境还是现实,似真似幻,分不清了…
“齐叔,我爱她…”
——啪!右脸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大概用足了力气,顾殊宁身子一晃,脸颊传来火烧般的灼痛,嘴里涌起些微腥甜,一缕血丝顺着唇角流下。
齐振远已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额头青筋暴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她厉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妈给你留那么多钱,是为了让你脱离她的圈子,活得光明正大!你倒好,书不读擅自辍学就算了,好好的事业也要半途而废,做什么不成什么!这一巴掌我替你妈妈打了,不争气的不孝女…”
说着说着,齐振远的声音难得出现一丝波动,细听竟有几分哽咽,炯炯黑眸里泛着微光,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
与其说他是对顾殊宁动怒,不如说他是在跟自己生气。
顾澜死的前几个月,曾经把女儿托付给他,但他却因为更大的私心而选择了忽略过去,一场争吵是□□也是借口,也许就是这样,间接导致了顾殊宁走上同样的路,爱上妓齤女的人,这都是宿命…
“齐叔…”
一声轻唤把齐振远的思绪拉回来,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宁宁啊”,却见那孩子眼带不甘,肿胀着脸颊,嘴角噙血,跪在了他面前…
“我已经失去了我妈,不能再失去子妤。”
那倔强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顾澜,仿佛就在眼前,笑着对他说,我已经失去了自我,不能再失去我女儿。
两人僵了许久,直到顾殊宁跪得膝盖阵阵钝痛,头疼眼晕,齐振远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迈步离开…
第42章
42
“CartierD'Amour系列婚戒,双圆形戒托,大圆点缀着碎钻将隆起的小圆形底座紧紧的包裹,主钻那么大,像你一样安详的躺在我怀里。”
——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知道就是它了。
会议室走空了,剩顾殊宁一个人坐在那里,转着手里的钢笔,迷茫地望向窗外。脸上的妆很浓,粉底液刷了厚厚一层,眼尾粗黑的眼线张狂地上扬,填满任何一处空白,晦暗大地色眼影盈满眼窝,稍稍垂眸便是一片珠光,挺立的鼻峰下,红唇妖冶。
这本该出现在晚宴上与晚礼服成套的样子,变成了她无形的面具,以此面目示人,大家只道今天的顾总很陌生。
还好下属能认出她来,但又看不到她的脸,只要面无表情,她就戴着面具。
这可不是比刻意的躲避好多了吗…
半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圈,本就身形纤细的她,现在走路的样子更如同扶风弱柳,助理在旁小心照看着,总怕她一不小心就被吹跑。
子妤还是没有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顾总,舒敏希来了。”
“嗯。”
助理把舒敏希送进来,识趣地关门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又多了一个人。顾殊宁背对着她,许久不见来人出声,那张修饰过多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转了过来,舒敏希吓了一跳。
“坐吧。”
她听话地坐在一边,眸里略带同情与担忧看着大老板,想说什么,思忖一会儿,放弃了。顾殊宁盯了她许久,松了眉头,“这个月拿了多少提成?”
“嗯…七八万吧…”
“工作上感觉怎么样?”
抛出这个问题,舒敏希明显愣了一下,征询似的看了看她,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后,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她不知道大老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炒人的前奏呢…最近新闻的事闹得挺大,好久没见大老板露面,子妤姐也不见了,公司看起来很正常,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还是说仅仅因为自己跟子妤姐私交的关系,就被盯上了?想了想,舒敏希再三斟酌,谨慎地答道:“感觉很顺手了,着重在开发客户、产品信息、市场行情这几方面,嗯…之前一些不懂的东西现在学得很快,不足的是到目前为止我手里的固定客户比较少,有些人是做一次性生意的…”
不等她说完,顾殊宁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这就够了。”
“……”
舒敏希刚想表示疑惑,却见大老板把手边一摞厚厚的文件夹推给她,手上的钢笔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搞定这五位位欧洲的客户,成功一半给你升职主管,全部成功则直接升经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