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亮晶晶的。
胡丽卿的眼角溢出泪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太多幸福。
太快了……夜还那么长……怎么撑得下去……
现在胡丽卿不怕吃不饱,只怕吃的太饱了。
【陆拾】
成了亲跟没成亲的人有区别吗?
这要新娘子来说,一个晚上就从单身女性变成了有归属的女人,个中滋味最是明白。
小狐狸羞答答地说:“很甜蜜。”
追问她甜在哪里?蜜在哪里,小狐狸就红着脸一言不发,用那湿漉漉的小眼神瞧着枕边人。
枕边人还睡着,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她却还在好梦里。
小狐狸一早醒来闲的慌,舒展了酸疼的腰肢,口里溢出好几声呻吟,疼,腰酸背痛,没一处地方是不疼的。
大猫……起来……起来嘛!小狐狸推了几下,大猫依旧没有醒来。
她跳下床,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就在自己屋子里走了一圈。
以后她就要住在这里了。小狐狸别提有多高兴,简直是笑开了花,如果不是尾巴藏没了,没准这会儿已经把尾巴欢快地摇晃着。
她走到梳妆镜前,拿来胭脂和笔,百无聊赖之下在大猫的眼角花了一朵红色的胭脂花,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来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多了这朵花就变得妖娆起来,平添了几分妖气。
小狐狸将花的枝叶沿着大猫下巴轮廓滑下去,舒展开的叶子恰好覆盖了她半张脸。
栩栩如生的花仿佛此刻就绽放在她的脸上,小狐狸端详了半天,越发喜欢。
等大猫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她立刻把东西丢到桌子上,而后靠上装睡。
扈朱镜的安稳觉被莫名的声音打扰,悉悉索索在耳边回荡不知道是谁在作乱。
胡丽卿靠着她半边身子,一手横过她的胸前,放在她的另外一侧,侧靠着她而睡,一缕头发粘在她的脸上,沾在唇边。
扈朱镜小心地把那缕头发拨开,指尖触碰到她粉红明亮的双唇。
“嗯……”胡丽卿睁开眼睛,正对上她的脸,也见到了自己画的那朵花,笑容慢慢爬上嘴角。
“笑什么?”扈朱镜不解地问她。
对上扈朱镜疑惑的目光,胡丽卿在考虑自己是不是早点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趁她不注意把脸上的东西擦去。
可是现在大猫的样子好漂亮,她舍不得擦去。
还没磨蹭一会儿功夫,外面那些三姑六婆已经开始叫了:“小卿卿!起床了。”
“小心肝,叫你媳妇一起过来给干娘端茶。”
“还有你二姨。”
“别忘了你三姨这一杯。”
一大早,太阳才刚刚爬上山头,一群不甘寂寞的老女人就出现在她们房门口,生怕她们不敬孝道,先喊几声,提醒她们成了亲第二天早上是要给长辈敬茶的。
胡丽卿把脸埋在扈朱镜的怀里,说:“我们早点私奔吧,再住下去一定会被她们烦死的。”
“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劝你们在一炷香时间里出来,乖乖跪下来给我们敬茶。”
“乖女儿,带着母老虎出来,否则我就把这幢屋子连根拔起!”第一天做人婆婆的胡仙儿最是得意,穿得花枝招展,慵懒地坐在下人拿来的红木椅子上,两脚翘在扶手上,一手拿着一把小扇子漫不经心地扇着风,嘴巴笑得险些抽筋。
母老虎啊母老虎,你也有今天。
“姐姐,小卿卿怎么还不出来,茶都凉了。”等着这个日头都要到天上了,还没把人盼出来,这下几个姐妹耐性全无,已经跃跃欲试要把房子摧毁了。
狐族有的是钱,母老虎那家人也富甲一方,一间小房子小意思,毁了再造就是了。
胡仙儿怒眸扫过那紧闭的门,说:“等我数到十,就把这间屋子给我烧了。”
“娘,你到底在做什么!”胡丽卿推开门,衣冠不整就冲出来,没料到看到胡仙儿在自己家门口摆出了巨大的架势,一块红地毯通向前方,院子中央都铺上了地毯,两边密密麻麻的都是三姑六婆,族里算是有威望有身份的长老们,而最中间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美艳女子就是自个儿的娘。
“按照民间的规矩,新进门的媳妇应该给长辈敬茶,我这没有说错吧。”胡仙儿摇着手中的团扇,长长的狐狸眼扫过胡丽卿现在这身狼狈的样子,满是得意。
“那……那也不用一堆人都来啊!”
“我们就想喝扈朱镜敬的茶。”长老端起架子来,抬着下巴说。
叫虎族的人跪下端茶,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机会,这次要是错过了,哪里还会有下次。
是故大家就盼着白天的到来,而后请扈朱镜乖乖过来敬茶。
“娘!”胡丽卿喊道,她真的生气了,她们这样为难扈朱镜,到时候让扈朱镜逃了自己刚做了新娘子就被抛弃才甘心是不是!
胡仙儿与老鸨交换了眼色。
胡仙儿说:她不会真的跟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