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才松了口。
——魂淡魂淡魂淡!
苏岩也不生气,放松了手臂的肌肉,生怕她硌了一口瓷白的小细牙,只是沉下脸来,眉间隐含一丝责备,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柔和:“阿彤可是生气了?”
“哼,你讨厌!”将人家丢下自己躲得远远的看好戏,不生气才怪咧!
“阿彤不也是将我丢下,自顾自去看热闹么?”苏岩淡淡反问道。
她们正走着,听得前面的动静,童彤便按耐不住,不听劝也不等她一起,莽莽撞撞地便要插手,教她又是气恼又是无奈。
见童彤神色软化下来,苏岩面色一肃,认真道,“记得这次教训,以后再不许抛下我擅自行动!”
“唔、唔……我又没有……是你跑得太慢了嘛……”不服气地嘟囔着,却是心虚地撇开了眼。
“你可是应下了,嗯?”苏岩嘴角微勾,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
——傻瓜,只是担心你啊。
“阿娜答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部答应!”被她不怀好意的视线一逡巡,童彤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环抱住胸口,生怕再次面临这段时间来在赶路间隙日夜笙歌的凄楚境况。
——子曾经曰过:年轻人要节制啊!
怎么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能够变成双=修教学的借口啊魂淡!
人家腰快断掉了嘤嘤嘤……
好笑地看着她防备色狼似如临大敌的样子,苏岩也不在意,将她拢在怀里便再次将注意投向了下方已是硝烟弥漫杀气腾腾的战局——力拔山兮的黑罴对上无所不噬的朱駁,孰胜孰败?
童彤见及涯威风凛凛地仰视着人立起来比它高出不少的黑罴,不由担心道:“小及涯上次的伤痊愈了没?会不会太勉强了啊……”
苏岩笑着安抚她:“无碍,莫小看及涯。”
——那靛蛟乃是化龙之兆,这黑罴却只堪化形,二者岂可同日而语?
这黑罴若是吞了这麒麟果也罢,现下倒是无需畏惧。
不敢夸口手到擒来,但总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这麒麟果倒是难得的宝贝。”苏岩睨了一眼童彤手中红彤彤的的果子,随口道。
“真的咩?”童彤双眼放光地看向苏岩。
“对于妖兽来说,是的。”苏岩勾唇,眼角上挑,端得是风情万种。
“……哦。”童彤的失落便在这倾城的一笑中烟消云散了。
只见及涯顶上立起了一小撮毛发,精神奕奕地朝天耸着,迎风昂立,丝毫不惧那黑罴庞大的身躯,一龇牙,好像在嘲笑那黑罴的蠢笨。
——即使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这拽得要死的气场还是一如既往啊……果真是物似主人型。
乜视了一眼将自己揽在怀里的某人,童彤却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心中觉出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来。
眼看快到手的猎物被人救走,又出现了一只让它觉得无比危险的妖兽,天生敏锐的直感让它踟蹰了一瞬,随即就被涌上的愤怒冲掉了所有理智——它守护了许久的珍宝,怎么能就此轻易放手?
仰天嘶吼一声,黑罴的眼睛充血成了赤红,尖锐的爪子在空中虚抓几下,凝出了一块厚实的土墙,重重朝着朱駁所在之处砸了过去!
“……”然而它所期待的轰然巨响并未出现,那强敌竟然毫发无伤——就在土墙飞去之时,及涯仰首喷出了一股黑雾笼罩了那面土墙,再一聚气,吐息之间便将那裹挟腐蚀了土墙的黑雾又召回了腹中!
黑雾一消,土墙无影无踪,那黑罴惊得目瞪口呆,芝麻绿豆般的小红眼愣是睁得如铜铃一样,仍是不敢置信。
及涯砸吧了一下嘴,露出一口森白闪亮的獠牙,对着黑罴挑衅地打了个响鼻。
“嗷——”那黑罴骤然狂呼一声,凄厉有余,惊怒不足——从它柔软的腹间,竟钻出了一截锋利的剑刃,流光溢彩,滴血不沾,美得叫人胆寒——正是何辜的本命剑,流光。
——哇塞!
二师姐真是偷得一手好袭!佩服!实在是佩服!
与苏岩一同占据有利观看位置的童彤将这电光火石间的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咋舌及涯的绝技,更加感叹何辜对于时机精确到毫厘不差的把握。
便是快一分,慢一丝,那黑罴都有寰转余地,断不会受此重创;偏偏就是在它力竭未续,惊愕呆愣的一瞬发动攻击,让它无暇躲开。
一击得手,何辜毫不留情地拔=出剑身,那黑罴痛得哀嚎不止,赤红的双目像是要滴出血来,双掌没有目的地胡乱挥舞,却怎么都抓不住身手灵活的何辜,只是徒然地加速着溅血的进程。
“咦……好残忍……”童彤捂着眼不忍再看,却听身后苏岩突然一拍她腰间的御兽袋,说道:“曲奇,去!”
一团蕴在柔和白光中的影子疾=射=向了那血流不止的黑罴,一触到它的鲜血便像是寻到母乳的婴儿一般贪婪地汲取着,不一会儿,地上滴落的鲜血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却仅仅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