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一等等了五年……”
“那……那她这病……”何以隆冷汗透背,忽地想起这一茬来。
“哼哼,傻儿子。她是病了不假,但肯定没咱们打听到的严重。”曾明书喃喃道,“连环计、苦肉计……她这三国可真是没白读……”
看儿子一眼,她续道:“你也不用想遗嘱的事儿了。明摆着就是个双保险,这是非要把咱整到监狱里去啊。呵呵,够狠,够狠。”
何以隆呆了半晌,一咬牙:“不是还有牟颖那边吗!她妈妈身边那护工……”
“你觉得小萱能有这疏漏?她这么费尽心力,怎么可能留下这样的破绽。那护工既能被你收买,定然是她的人。”她想想又吁出一口气,“好在你还没布置下去,不然被她拿到录音……那可是杀人啊儿子!”
“那咱们……就只能这样了?”何以隆不知所措。
他不想坐牢啊!
“为今之计,只能我亲自去向她求情。希望她看在老爷子的份上,能网开一面。咱们退出曾氏,从头来过。”想着又摇摇头,“若是没她爸这事儿,或许可行。如今……唉。但总得试一试。”
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后悔过,后悔那一日任凭长兄在眼前苦苦挣扎,后悔那一日对着手机上查出的页面动了心思,后悔这一世贪心不足将自己和儿子一同推入深渊……
但后悔有什么用呢?
☆、第75章 摊牌
钢琴声悠扬悦耳,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舞动。琴前坐着的人微蹙眉头,弹得很认真。
一曲终了,牟颖“啪啪啪”鼓掌:“弹得真棒!”
那人斜斜瞥她一眼:“我刚刚弹错了三次……”
虽是打小儿练出的童子功,但也已数年不碰,练了好几天还是手生,完全不符合她的期待。这人居然还夸?真是让人脸红……
“才弹错了三次?哎呀进步很大嘛!过一阵子是不是都可以上台了?”牟颖完全没有昧着良心夸人的自觉。真的很好听啊,她也没听出来哪里弹错了。这么长的曲子一口气弹下来耶,反正她就是觉得大小姐弹得很好,嗯,好得很。
曾以萱:“……”
算了,还是不要理她了。
本来呢,她找人弄来这架钢琴完全就是因为闲得太无聊。曾大小姐的消遣不多,又不爱看电影读,又不喜养花弄草,有兴趣的严肃读物牟颖又不许她碰,只好随手弹几首曲子自娱自乐。
她的钢琴是母亲一路盯着练到大的,基础功相当扎实,纵然这几年没练,捡起来却不费劲,每天练一会儿,不过几天功夫,便看起来似模似样,听起来也相当流畅了。
糊弄牟颖这种外行是够了,不过要是搁母亲和她那帮老同学眼里,一定还是毛病多多。
牟颖见她不理她,兀自埋头苦练,赶紧想办法打岔:“这首曲子怎么这么熟,叫什么啊?”好不容易养好了些,可别因为练琴再累着。
曾大小姐手下不停,扬声道:“一步之遥。”伴着琴音,她的声音清而亮,煞是好听。
“哎?这名字也好熟悉……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牟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儿都没在意那曲子,只顾托着下巴看她的侧影。长发飘飘,眉目如画,一身宽松的病号服也遮不住的亮眼。啊,好想上去偷袭一把……
初听起来是欢快的舞曲,谁知调子一转,竟多了几分悲怆沉郁之气。牟颖心头微动,虽还没想起在哪里听过这曲子,却已站起身来,打算劝那人歇息一会儿。
这里是这vip病房所带的会客厅,面积并不十分大,摆了这架雅马哈,多少显得有些挤。已近初春,阳光温煦地洒入厅里,明快又温暖。
曾明书对着保镖做了个手势,在他监视下安静地走入厅内。
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她弹着琴,而她悄悄靠近,不许下面的人出声?
那些逝去的岁月像是一个甜蜜的诱~惑,让她贪恋,不忍离开。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曲终了,她低声开口:“小萱。”
牟颖回头看到她,神情微微有些紧张。坐着的人却没动。
“小萱。”她又叫了一声,尽量恳切地道,“你要怎样才肯饶过姑姑?”
“姑姑……”那人叹息般轻声道,“事到如今,你想到的便只有讨饶?”
话音柔和,语意却锋利。按住心头的怒与恨,按住那些不甘与懊恼,她低头求恳:“姑姑知错了。即日便退出曾氏,把一切交还给你。我认输,只求你收手。”
见那人没有反应,她咬牙又道:“你就这么想要把姑姑跟表哥送进监狱么?我们毕竟是血肉至亲,同气连枝……”
她的话被一声冷笑打断。“同气连枝?血肉至亲?”那人低低道,宛如自言自语,“姑姑,您看着我爸苦苦挣扎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八个字?”
曾明书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当即反驳:“原来是因为这个……小萱,你不要听信那些人胡说,你爸去世的时候是只有我在场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