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后,一开始过得挺好的。孩子出生后不久,老丁被提拔为科主任。我说不清从哪天开始,老丁就变了样。先是吃吃喝喝,差不多天天醉醺醺地回到家,后来又玩起了麻将,经常从麻将台上被叫去手术室。我倒也挺佩服他的,做手术从无差错,那些患者还千方百计地托人找他主刀。我也知道,没几个医生会老老实实地下班回家,都在瞎折腾,吃喝玩乐蔚然成风。全社会都这样,改革开放后人们都疯了。我有时劝老丁,我们自己是做医生的,怎么也得爱护身体吧?老丁听了就很烦,‘你瞎操什么心?我又没耽误什么事!你有本事,你也玩呀。’你说他这叫什么混账逻辑?
“这种生活,慢慢的我也厌倦了。老丁可倒好,乐此不彼。玩够了回到家,想起那事就扑过来找我,根本不管我累不累、愿不愿意。有几次我不理他,他就说我性冷淡。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对那事越来越没兴趣,夫妻生活也就越来越少。后来他到深圳一家医院交流访问,三个月时间,搞上了一个小护士。小护士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他,我跟老丁说,那我让位给她,免得他左右为难。老丁跟我咋说?他说那个傻护士想多了,他就是玩玩她而已,他一个大牌医生,怎么可能娶一个小护士当老婆?老丁的确是脑外科的一把刀,医院领导宠着他。这事后来便不了了之。没想到,风流成性的老丁从此还放开了手脚。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跟本院的一个有夫之妇勾搭上了,一时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倒有本事没被捉奸在床,人家拿他没办法,那些正派女医生躲得他远远的,他还自鸣得意,毫不在乎。我看这个世道真奇了怪了!那些小护士跟老丁可好了,争着抢着似的投怀送抱。你都想不到,老丁能做出啥事?”
“还能有啥事?不就是那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徐曼愤愤地说。
“老丁竟然把一个小护士领到家里,就睡在我们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这事被我无意间回家撞上了。我跟他吵的心情早就没了,跟他说:‘老丁,咱们毕竟夫妻一场,彼此留点尊严好不好?你跟我把婚离了,你愿意找谁找谁去,爱咋玩就咋玩,跟我没关系。’我想不到的是,老丁可以厚颜无耻地回答我,‘田小蕙,你不是眼睛好吗?我让你看看,什么不是性冷淡!’”田小蕙说起来,气得身体直发抖。
“男人太低级了,没一个好东西!”徐曼知道这样说并不客观,但对她来说,男人的好与坏并无区别。“小蕙,赶紧跟老丁离婚,这还拖个啥?”
“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自从他搞上深圳那个小护士,我就跟他分居了。一个门出入,形同路人。我对男人失望透了,不觉得有啥损失。现在老丁死皮赖脸地不肯离,你说我咋办?中山这么小个地方,难道还闹上法庭去?”田小蕙说。
“小蕙,”徐曼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你听我说,老丁就是抓住了你爱面子的心理,说不定还以为你不是真的想离婚呢!你要决定了离,一纸诉状上去,我就不信离不成。你想好了,我给你找律师。或者这样,过两天,我找一下老丁,看他肯不肯协议离婚。”
“行。我听你的,徐曼。”田小蕙觉得该关心一下徐曼了,于是说道:
“徐曼,我一直没敢告诉你,那个杨广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婚回武汉,他竟然跟娇娇说妈妈生病死了,让我也必须这样说,否则就不让我接触娇娇。你这次要见娇娇,还不能母女相认,我怕吓着孩子。所以我才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娇娇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哪天你跟我到幼儿园看她一下吧。徐曼,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徐曼难过得潸然泪下。“小蕙,你没有对不住我。这么多年,要不是你看护着娇娇,我都不知道怎样活下去。是我自己对不起女儿,我甚至不怪杨广志说我死了,尽管他那样铁石心肠。没关系的,只要看到娇娇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她叫我阿姨,我也不在乎。”
“徐曼,当年你突然离开中山,把我彻底弄懵了。真是想不到,你咋就跟杨广志一下子离婚了。我搞不清原因,也不方便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一个人过吗?”田小蕙说。
徐曼略显窘迫,随即坦然地说:“我是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出了问题才离婚的,婚姻再维持下去对杨广志不公平。当初离开中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了徐曼的话,田小蕙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生活里很多束缚和羁绊,不可阻挡的力量只能来源于自身。
☆、心会跟爱一起走
第二天,萧楚男与中山当地公安和司法机关取得联系,知会并请求协助调查取证。随后几日,徐曼在工商局小榄分局及关联企业查证中,发现被告人巨额财产转移和隐匿的重大线索,受害人的权益主张和整个诉讼方案需要做出相应调整,萧楚男决定立即返回武汉,留下徐曼一个人继续取证和准备案宗。整个中山之行,徐曼处事的冷静和干练的风格,给萧楚男留下深刻印象,但她并未将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对徐曼透露半分。只身返回武汉时,一路上萧楚男十分轻松愉快,想着等徐曼回去便跟她商量,改变事务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