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风扬起,内里的鸳鸯塌上,一个青楼女子正躺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一脸的采花贼模样,右脸上有一道疤痕,木素青瞧见那疤痕,那眼神犀利而凛冽,似与那人有深仇大恨般目光一直随着那俩马车。
一只红杏就要出墙来?
那道疤痕二师姐曾给她提过无数次,她永远都能记得那天,二师姐惨遭毒手的情景,木素青一手抓过箫麟剑就往楼下走去。
“师傅……”苏慈忙跟了上来,“怎么了?”小镇上偶有几家胆大的露出头来,“这位小姐,我看你们也是外乡人,这飞林山庄的人我们躲都来不及呢,小姐还巴巴地要跳去,这般好年华还是珍惜的很,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飞林山庄,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特别是万花楼的姑娘,每天夜晚都担惊受怕。”
“小二哥,这飞林山庄是何来头?”苏慈按住木素青,这个时候她们不宜打草惊蛇,许是刚才的怒气得到一丝的缓和,木素青沉默着任由苏慈按住她。
“这飞林山庄的大公子是鬼畜林箫公子的表哥,这下你们该是知道了吧。”
“箫公子??”
“对啊,现在可是镇远将军最器重的人,听说前不久破了西凉的一座城,且还屠城了三日,将军大喜,封箫公子为鬼畜林的先锋,所以这飞林山庄啊,啧啧,还是不惹为妙。”小二端着一壶温好的桂花酿走开了去。
“青,刚是见着什么了?你认识飞林山庄大公子吗?”
“二师姐曾给我提过,说当然害她之人左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而这人,刚就坐在那马车上。”想起二师姐青地子,木素青心里为之一恸,很小的时候,除了师傅,就二师姐对她最好,五师姐倒是经常玩在一起,却是经常捉弄她,只有二师姐,总是宠着她。
“怎么了?”裴琳琅与段小宁追上来。
“没事,那桂花酿有些醉人,我出来透透气。”木素青看了看裴琳琅,五师姐的脾气她可是深知,要让她知道,现在就得闯进飞林山庄去,到时就真是打草惊蛇了。
“娘亲……”一个稚音从楼梯间传来,那雕花的楼梯,那弱小的体格,就像一个小肉团般似要滚下来,木素青忙上前几步接住他,“怎么了?熙儿。”
“爹爹喝醉了,娘亲,可不可以去看看爹爹,爹爹好像很伤心。”华洛熙摇着木素青的手臂,似要哭出声来。
“大家先行休息吧,明日我们还得赶路呢。”说完望了苏慈一眼,抱着华洛熙就往楼上走去。
木素青抱着熙儿绕过门廊,那是客栈上房中的庭院,华子轩站在石桌旁,那背影决绝而冷漠,木素青只觉着这背影冷得凄清,却让她觉着陌生,她客套地放下熙儿,轻轻唤了声:“轩哥哥。”华子轩脸已喝得通红,那一声轻唤,他慌忙转过身,见是木素青,不由地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刚想开口,看到向他跑来的熙儿,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到处乱跑的华洛熙:“熙儿,你刚才闹着困,好不容易睡下,怎么又将木姐姐吵来了?”
“爹爹,她不是木姐姐,她是我娘亲。”这孩子没救了,这么小就如此偏执,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倒是木素青已习惯,这么些光景和一个小孩计较有什么劲,“轩哥哥,这么晚还不歇息……”往下就没说的了,她总觉得华子轩对她怪怪的。
“大楚有好些年没来,变化太多,深夜凉,素青,还是早些回房吧。”华子轩兀自低着头,而后转过身,似是没有和木素青再交谈的意思,脚下华洛熙扯了扯他的衣裳。“华洛熙,你早些睡觉,再胡闹,扔你在大楚,永远也别想回晋望轩。”他声色俱厉,像是憋足了许久的气,华洛熙委屈极了,那深邃的瞳子里满是泪花,毕竟是小孩习性,一直相依为命宠溺百般的父君竟如此凶恶地吼他,他负气地跑进木素青怀里,委屈地哭成了声,那鼻涕眼泪都蹭上了木素青的衣衫,木素青蹲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熙儿别哭了,爹爹近日有些累,熙儿听话,好不好?”木素青本就不是一个慈母的模样,自苏慈小时候,就没带出个好模样,这下,小洛熙哭得如此这样厉害,更是慌了神,“轩哥哥,你快来哄哄熙儿。”却听身后轻叹一声,那决然的神情只轻轻说了声:“素青,儿时的事,你真是忘了吗?”
“嗯?”木素青呆愣在那里,夜风吹来,倒真是有些凉,现在是倒春寒的季节,这些天,雪倒是听了,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还是生生的疼,刚用膳,木素青等人都取下了面纱,而今,竟是割得厉害,儿时不过几岁,她是忘了什么?
“也对,那时你才几岁啊,说过的话也不过是儿时的戏言罢了。”说完坐回石凳,拿了酒杯一饮而尽,“是我想太多。”那几字却是说得那样轻,像这暗夜里的风似的,伸手却见不着踪影。
木素青抱着怀里的华洛熙,那孩子似哭累了,竟不知何时已趴在她怀里睡着,她坐在华子轩身旁,这男子的心中事,似与自己有关,而她,却把一切都已忘得干干净净。
她只是取过华子轩手中的酒,面上带着轻适的浅笑,只那飘忽难捉的眼眸,华子轩只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