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抿着,俊逸的眉蹙起,与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
他们的孩子,还是像他好些,多好看啊。江夏初忽然这么想着。
她对着结婚照,照片里的她凝着眉头,照片外的她在轻笑,小声似梦呓:“可曾有过一分真心?”她拂着心口,有些无奈,“那个傻瓜,怎么止一分。”
她想起了那么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大概就是这样子吧,左城那种毒,总是会在任毫无防备的时候噬骨侵心,等到发觉,早已欲罢不能。
她也终于知道,她为何会恨他,因为她爱他。
夜里凌晨时分,狂风大作,天际募得拉开一丝白色的口子,淡淡暮光挥洒。
城南里街,昏天地暗,暮色难侵。
“砰——”
“砰——”
两声枪响,散在里街千里长巷,划破了这寂静的凌晨。
阡陌交错的深巷里,一地血色蔓延,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躺在那尸体中央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染得血红,木然的眸子腥红,忽然亮得绚烂,她抬头。
那巷口深处,男人缓缓走来,眸光好似那凌晨时分刚刚亮起的微光。
“你来了。”眸中盛了一汪盈盈秋水。
他走近,不言不语,目下无尘。
这才是左城啊,不染纤尘,像是从梦里走来。
大概真是梦里,腹下那一枪穿透,她却丝毫不知疼痛,笑得清澈:“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中央厅检察官若是死在里街,我左家会很麻烦的。”他没有看她,敛着冷冷的眸子。
中央厅检察官?成初影既爱又恨的身份。
收了笑,她跌跌撞撞,起身,却站得很直,只问:“仅此?”
她按着腹部的伤口,指尖是汩汩的血流。
左城答:“仅此。”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她饱含所有神情,他毫无情绪波澜。
她还是笑了笑,有些涩然,像自我安慰,又像自我嘲弄:“不管理由是什么,你总归是来了。”
总归是没有白等一回,就算一枪穿腹,也值了。
两人都没有再走近,隔着一地的尸体,那人的嗓音冷冷传来:“理由?”
成初影笑了笑,脸色白得恐怖:“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不信?”指尖温热,血流得更凶了。
被成初影一枪爆头的张文集是反左派,你说这是公事公办,还是假公济私?
左城不语,信与不信,谁也猜不透,只是眸光冷漠地叫人心里生寒。
忽然,好像梦醒了一样,伤口开始疼了,她按紧了几分,声音无力:“走私,贩毒,洗黑,张文集那个家伙做尽了,中央厅已经盯着他很久了,已经下了缉捕令了,我公事公办,所以一枪毙了他,他倒好,死前还送了我颗子弹,不死也让我脱了一层皮。”
正像成初影所说,这一枪下去,不死也脱了一层皮,她却能忍,吭也不吭一声,就那样直直站在左城前面,只是未得他一个眼神。
左城还是冷若冰霜:“是公是私,你自己拿捏,我只说最后一次。”抬眸,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你不是左家人,左家也好,里街也好,给我离远些。”
好一番绝情绝意的话,果然符合左城的性子。
她颤了一下,咬着牙站稳,背脊丝毫不折下,惨白的唇咬破了皮,声音干哑地像被烟熏过:“我想了两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你不给我留一点余地,那年你将我带回左家,我一直以为我与旁的女人是有些不同的,只是你似乎对我更狠。”她对着他冷笑,眸中一汪死气沉沉的水:“我什么都没做,为何你还是容不下我?”
他眸光未变,依旧是彻骨的寒:“不是容不下你,是容不下你的野心。”
女人的野心,对男人,对爱情,都太疯狂,他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因为他的女人不喜欢。
他啊,除了江夏初,从来不给女人机会。
“呵。”她失魂地冷笑了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怎么会没有野心呢,这样一个男人,他的一个眼神,谁又能逃得了,就只能认栽,她不悔,却做不到不怨。
强颜欢笑着,她佯作坦然:“不管怎样,谢谢你救我。”毫无疑问,若是左城不出面,她断然走不出这条里街。
“我没有救你。”
成初影一愣。
左城说:“我若要救你,会在那一枪之前。”
脸色大白,她捂着伤口的手指都在颤抖,因为太用力,结痂后又渗出血来。
原来,她只猜中了其一,他来了,所以她安全了,只是竟不知,他早便来了,却眼睁睁看着那一枪穿了她的腹。
她踩着一地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走至他跟前,抬眸,她固执地用最后一丝力气问:“若是那一枪对准的是我的心口,你会不会截下。”
“不会。”
毫无犹豫,没有温度,从左城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情绪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