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
“我去一下洗手间!”陈墨突兀地站起来,把一束鲜艳的玫瑰扔在桌上,朝包间外走去。“好,好的…”胡瑞锋担忧地看着女朋友头也不回离开,无声在心里叹了口气,捏紧了手心里的红色丝绒盒。
“你真是个笑话啊”鞠一捧水泼在脸上,陈墨对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狠狠骂道。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心里烦躁地想挂断,却在看到来电名字时颤抖了手指。“小墨,我好想你”明显带着醉意的轻柔女声仿佛蕴含着无法抵抗的魔力。“你,你喝醉了?你在哪里?你是一个人去喝酒吗?”陈墨焦急地连声探寻,对方却没有回答而只是叫嚷着“我在哪里,你猜呀,我不告诉你。”听到这样一句醉话,平日伶牙俐齿的人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一时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传过去。“哼,我在温莎,这么久不理我,罚你来陪我喝酒!”陈墨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对方却挂断了电话。把黑掉屏幕的手机握在手心,陈墨擦干脸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餐桌,冷静地对胡瑞锋说到:“抱歉,我家里有急事,得立刻回去,有事改天再谈。”对她从不拒绝的胡瑞锋有些慌乱,正想挽留,陈墨却浅笑了一下,指了指他的手,淡淡说了一句“今天真的有急事,不过,我会考虑这件事的”便提起挎包转身离开了餐厅,只留下胡瑞锋坐在桌旁傻笑着捧着还没送出去的盒子。“先生,还要小提琴演奏吗?”服务生谨慎地询问,胡瑞锋摆摆手,小心的把盒子装好,笑着朝停车场走去。
“可恶,怎么能在他的求婚面前慌乱到逃避地步!这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吗!”开着车等红灯的陈墨忍不住砸了一下方向盘,懊恼不已。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更是恨不得红灯快点结束。绿灯一亮,踩下油门,突然,从左侧传巨大的撞击,眼前一黑,陈墨失去了意识。
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剩下的只有疲倦和寒冷,隐约听到有人说“伤者大出血,快推进手术室!”“滴滴滴,滴滴滴,滴----”“怎,怎么了”陈墨努力想睁开眼睛,眼前却如同放幻灯片一般飞速浮现出离奇的画面,十六岁高中开学典礼上羞怯的笑容,十七岁跨年相拥的少女,十八岁毕业夜晚哭泣的自己,十九岁春节烟雾缭绕的寺庙,二十岁生日草莓味的蛋糕,二十一岁的那条手链,今晚的来电屏幕,全部都是和她的回忆。最后这一切都消失了,画面定格在镶有自己照片的墓碑。看着跪在冰冷坟墓前崩溃的母亲,扶着母亲的胡瑞锋,冲向墓地的父亲,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可以看到这一切,但陈墨很确定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心里满是不甘,流着泪正颤抖着手去触摸自己的黑白照片,这一场景却扭曲起来。场景变换,只见眼前是一个阳台,在心里勾勒千万次的人已将半个身子探出护栏,“快下来!不要啊!”陈墨朝她扑去,却怎么也触不到那人,只能毫无意义的尖叫号哭,看着那人一脸醉意地坐在护栏上,那张铭刻在心里的脸朝自己笑了一笑,下一秒,坠落。
☆、重获新生
“啊!”陈墨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又无力的跌回。“小墨!你醒了!不要乱动啊!护士!我女儿醒了”听到母亲惊讶的叫喊,或许是光线有些刺眼吧,泪水无法抑制的流下来,抬起右手遮住脸,陈墨想起昏迷前的电话,剧烈的撞击,用干涩的嗓音问到:“妈,我没事,事故处理好了吗?”母亲却愣住了,抓住自己的手焦急地询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事故?你是才做了阑尾手术啊!”听到这样的回答,陈墨正要开口,却瞬间明白了什么,竟一下子无言以对。看着母亲疑惑慌乱的神情,陈墨轻轻抽回手,克制着心里翻滚的情绪,笑着说:“我在和你开玩笑呢,没事。”看着母亲和之前明显年轻不少的脸,心一酸,陈墨竟是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你可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打了麻醉把脑袋给打迷糊了!这孩子,开什么玩笑,快好好躺着休息!一会你还得查血呢!我给你爸打个电话,他才到火车站呢。”听到这样一番话后,母亲半嗔半喜地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拿出了手机。
陈墨闭上眼,感受着腹部的疼痛,感受着插在左手的针一滴滴注入冰凉的液体,感受着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脏,捏紧了右手,“呵,这就是,重生吧?”平日里看过网络不少,还曾嘲笑过重生文的不切实际,却不料自己居然重生了。想到车祸前的那通电话,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墨开始梳理重生后的脉络,“我居然重生到了高三那年的九月,既然我重生了,那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像前世那样一错再错!”陈墨正要仔细地思索,却被有些陌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路。看着母亲把略微有些旧的白色手机递给自己,陈墨看着熟悉的来电人,“为什么,你还是会打这通电话?”,带着复杂的心情,她按下了接听。
“墨墨,我好想你。”青涩柔软的嗓音却像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刺进陈墨心底,一阵恍惚,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般称呼自己了?不由自主地回应“我也好想你。”,却在说完这句话后被自己蠢到,好歹这18岁的身体里是一个25岁的灵魂啊,要不要这么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