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铃叮叮咚咚响起,简薇然恼恼地低声说:“墨墨,够了吗?”不舍地松开手,陈墨故做深思地说:“一辈子也不够。”简薇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和半个月前气场截然不同的陈墨,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麻药打过了头,坏了她的脑子。陈墨毫不在意地四处瞧了瞧,看着那些为考试奋斗的同学们,从脑海深处调出了那份高考试题,这份复读记忆的特殊技能简直不要太厉害。既然能记住试题,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直喜欢新闻学的陈墨曾打算考去以新闻为王牌专业的H大,却最终黯然离开去学习商科,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空隙,都还会时不时翻看相关的书籍。可是,这一次究竟应不应该推翻一切,修正一切?
突兀的,上一世在这一系列溃败上推波助澜的张武走到陈墨身边。看着高大男生从身后掏出一个粉色信封,陈墨并没有再一次锋芒外露地当场撕碎,而是故作羞涩地低下头说:“张武,现在我们还是专注学业比较好。”没想到一向冷漠的陈墨会有这种态度,做好被难堪呛住的张武也没有再纠缠,只是笑着挥了挥手离开:“我不会放弃的。”
拒绝是一门艺术。都是年轻又敏感的人,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少个夜晚,终于鼓起勇气的表白却被暗恋的人轻蔑的撕碎,踩在脚下,有的人会从此消沉,有的人会从此痴缠,更甚的是有人会从此扭曲。自尊心无法容许被拒绝的满怀期待的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围观者的议论和嘲笑,无法接受被如此不屑,微弱的喜欢被催化为裹挟怨气的仇恨,在心底生长出带刺的荆棘,暗暗伺机将她扎个鲜血淋漓,以此祭奠早已面目全非的,所谓的,暗恋。早已尝遍酸甜苦辣的陈墨选择了温和一些的手段,以抑制所有不幸的开端。虽然不明白为何张武的表白提前发生,也担忧过这些改变会不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既然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陈墨又怎么可能放手?
看着简薇然玩味的探寻眼神,陈墨面不改色地靠过去,软软倒在她怀里:“然然,我的心里只有你。”忌惮着陈墨的伤,简薇然只得无奈叹气:“别叫的这么—”看着怀里撒娇叫着“然然”的陈墨,简薇然只觉得心里一动,为何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唔,18岁的高三学生简薇然怎么能不被25岁的陈墨占便宜呢【正经脸】
☆、更甚
对能重溯记忆的陈墨而言,在教室里刷题毫无疑问是枯燥乏味的,书写着千篇一律的公式,按耐住性子做完习题,早已知道解析,又不能趴在桌上睡觉,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简薇然的认真思索的侧颜,这张脸并不像她后来略施淡妆的修饰过的容颜,而是天然去雕饰的年轻的脸庞,显露出青春的活力与单纯。简薇然天生一双桃花眼,眼尾略微弯向上翘,睫毛较长,眼里总是若有若无有着横波荡漾的流转,所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也不过如此了。也正是这双眼眸,狠狠在陈墨心里翻起涟漪,埋下情缘。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的陈墨从未有过恋爱的体验,这方面的感情尤其淡漠。却不料第一次在高一遇见简薇然,一种异样的情愫就涌起心头。从陌生人成为朋友,不够;从朋友成为好朋友,还是不够,陈墨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她想要更加亲密的关系,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少女间的友谊慢慢变质,各种试探和暧昧不明的调笑在彼此的纵容下越演愈烈。但当陈墨终于明白这就是喜欢,一切理智都脱离控制,就像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感受到陈墨出神地望着自己,简薇然心里一恼,“这家伙还要不要好好学习啊!”看了看讲台上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老师,趁其不备冷冷说到:“你不打算考大学了?”只瞥见本一脸茫然的陈墨迅速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的习题,“全对哟,所以忙里偷闲看看然然呀。”无力吐槽,简薇然深吸一口气忽视那个牙尖嘴利的人。下课了,按耐住被看了半节课的焦躁,简薇然正要离开教室去透透气,手腕却被捉住,头也不回地问到“墨墨,你想干什么?”换作从前,感受到简薇然的不耐烦她必定是内心酸楚难堪立刻松手,如今的陈墨毫不在意地说:“然然,陪我去厕所啦!”简薇然也没有继续前行,疑狐地停下脚步问:“你不能自己去么?”“我,我一个人…不方便啦…”话仅仅说了一半,陈墨竟然红了脸嘟嘟囔囔。想到她腹部的伤口,必定是不方便蹲下或起立,简薇然也觉脸上一烫,正打算开口拒绝,却在看到对方盈盈的眼睛后抿抿嘴唇,点点头“我陪你去”。分明看到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多种情绪,不只是坚持,渴求,还有一丝眷恋。
陈墨毫不客气地把大半身子靠在简薇然身上,感受到简薇然一僵,可怜兮兮地说“然然,我的伤口好疼啊,你难道忍心…”明知陈墨是夸大其词,简薇然也没有想要推开她的意思,就这样被赖了一路慢慢到了厕所。看着一排灰色的隔间,简薇然只觉得进去竟是如此艰难,徘徊不定。无视周围人探寻的眼神,陈墨走进一个隔间,扶着门,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妩媚一笑:“然然,你还不进来?”感受到围观群众纷纷投来会心一笑,简薇然咬咬牙,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