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河那段路断的严重,别的地方还好,咱们先从那段路着手,重点把交通不便这个问题解决了。”
虞美人听姜京淏说话就像是嗓子眼儿里堵了个囫囵大个儿一样气短,她实在是分辨不出来这人目前斗志昂然、鼓舞士气的劲儿是从心而生还是职业病犯了,大木阳子倒是很买账,亲自扛着机器拍他,各种大特写。
阮嘤和陈州牧懒神经发作了,撂屁股坐在颗大树干上,美约其名养精蓄锐。
“起来!就你俩有劲儿就你俩懒!”虞美人捡起一条树叉子抽在他俩脊梁上。
“唉哟姐,我俩细胳膊细腿儿的有什么劲儿啊?”陈州牧操着天津卫的口音,倒不辜负从小跟父母到天津生活的这些年。
虞美人抬手又抽了一下子:“组里多一半儿都是姑娘,我还不就得矮子里边拔高个儿把你俩拎出来?”
“去去去!我们这就去!”陈州牧起身就冲着阮嘤说:“看见了吧?我说的一点错儿都没有。”
阮嘤这回相当之认同的点了点头,但又添了句:“不过这种干劲十足的感觉也挺好的,我很少有不上火的时候还这么热情高涨。”
陈州牧笑她的二百五相:“傻逼。”
阮嘤抬腿就冲他屁股踹了一脚。
虞美人也不闲着,忙忙活活的捡石头,捡的腰一阵发虚,几乎快折了的时候,隽灵枢山大王一样回来了,身后一帮猴儿孩子,好像数量上又多了一些。
“我尽力了!”隽灵枢见着虞美人就说了这么句话。
跟虞美人打过两个照面的小姑娘凑上来,一张灰扑扑的小脸终于有了些笑模样:“我们找到好多人。”
虞美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口中的‘好多人’就是七八个干瘪的老妪老头和十来个细瘦伶仃的小年轻,一个可以出点力的壮年都没有,倒是又多了几张吃饭的嘴。她回教室拎出来装馒头的口袋,分了一些给他们。
隽灵枢摊在树干上,随手乱指一通:“那个叫周安,是这个学校以前的老师,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说完不省人事了过去,饶是身子骨再结实的人都抵不了一天一宿不睡觉,更何况是隽灵枢这种从小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逼二世祖。
“周安……是哪位?”虞美人看向几个年轻人。
一个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一头被泥焗过的短发倒是洋气。
虞美人看过去,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愣是没能从嘴里蹦出来半个字眼,这位周老师,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愿意回答虞美人的任何问题,一张满脸沟壑的脸就像是在警告虞美人,不要让他费脑子,也不要让他费力。
“扶周老师到大教室休息一会儿。”虞美人最后放弃挣扎,对几个孩子说。
看着眼前人群呼啦一声散开,虞美人吁了粗重的一口气,她仿佛到看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手忙脚乱的画面。
她并不吝啬使唤这帮孩子,但这帮孩子也实在是懂事儿,根本不用等着虞美人开口就自觉的帮她往破壁残垣的小推车上搬石头了。
有熟络的快的还问她:“姐姐,你从哪儿来?”
虞美人几次三番把城市名字噙在嘴角,却仍是没能出说口,她琢磨了好一会儿后好整以暇的说:“我从一个颜色很深的城市而来。”
“什么是颜色很深?”
“像我们身上的衣服一样,色彩斑斓。”
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从发问到解答仅用了半分钟,半分钟之后,他们又相顾无言了。
似乎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刻意,他们才在不久前失去了对这个世界咆哮的底气、失去了唯一可以允许他们歇脚的靠山。
隽灵枢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之后一模脸,又嚎了一嗓子:“我的脸!”
“挺好看的,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虞美人接了一句顺便倪了她一眼。
隽灵枢不识好歹的瞪过去,话是对自己说的:“肿成这样我得拿冰袋敷多久?”
虞美人擢起块石头扔过去:“醒了就回去戴副手套过来搬石头。”
“做人别这么贪得无厌,我都去给你找人了,你还让我给你搬石头?”隽灵枢说着眼瞅向石堆,想挑块大的扔回去结果没拿动,便摆出一张便秘脸,不说话了。
虞美人手上重复动作不停,嘴上讽她:“你要是过来睡觉的就趁早回去,不说你睡的舒不舒服,就说你在我们辛苦干活儿的时候四仰八叉的睡觉,实在很让人心烦。”
“你这会儿知道看别人心烦了?你又知不知道我看见你跟叔叔同框出现我有多心烦?”隽灵枢真想就这个问题跟虞美人好好掰扯掰扯。
虞美人憋着笑很难受,她干脆笑出声来:“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心烦的?你给他盖章了?”
“他是我叔叔!”
“现在大侄女都管这么宽了?你知道你对你叔叔产生这种叔侄以外的感情是有违道德有悖伦理的吗?”虞美人最近跟歧本混的不错,会给人下套儿了。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