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蓝色的城市媒体台标,狠狠地踩了一脚。
电梯从19楼一直往下,叶南诚摁了直达键之后颓然靠在墙壁上。眼前全是那一叠作废的支票,还有张董脸上阴沉沉的表情,叶南诚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触手可及的王座在一瞬间飞走,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大大小小的挑战和磨砺,还没有像这次这样输得彻底。
叶南诚紧咬着双唇,对他来说,过去几十年没有一次有过今天的窘态。从来都是他把对手团在手掌心里玩弄,什么时候轮到他灰头土脸的吃瘪了?
叶南诚左思右想,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反应过来,有关温沫菀的一切被他的脑神经自动过滤掉了。而温沫菀,他的合法妻子,不正是这所有闹剧的关键人物。
原本在他名下的房产,莫名其妙改了名字,而且操作得天衣无缝,他毫不知情。
说不清是恨,还是恼,抑或只是一股无名火,叶南诚在大踏步走出电梯之后立刻从车库取了车前往温沫菀自己的公寓,出发之前曾想要给温沫菀打个电话,拨通之后还没等人接叶南诚就挂断了。
如果温沫菀是无心为之,那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伤害夫妻感情,如果温沫菀有意为之,那就更没必要现在就打草惊蛇。
一日夫妻百日恩,叶南诚脑中蓦地回想起这句话,然后紧跟在其后的却是那句,你对我无情,我为何要对你有义?
叶南诚知道温沫菀的水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个老婆有多少能量和手段,但是无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温沫菀的对立面,因为温沫菀是世界上唯一配得到他真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她会与他为敌。
他是这么爱着她,把她当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宠着,然而她却什么看不见,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他,让他的一片真心付之东流水。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最让叶南诚难以释怀的是他还爱着温沫菀,无论温沫菀对他做了什么,有意抑或是无心,他觉得只有温沫菀能够承载他所有的情绪。
但是温沫菀似乎并不享
受这份殊荣,叶南诚觉得十分懊恼,或许还有他极少能体会到的挫败感。
叶南诚一路风驰电掣,温沫菀的公寓从远处看就能看到屋前成簇的薰衣草和百合,叶南诚还记得,当初无论送什么礼物温沫菀都是淡淡地,不拒绝,却又不欢喜,直到小舅子温友恭提醒他温沫菀喜欢这两种植物的时候,叶南诚才第一次在温沫菀脸上看到那种高贵宁静的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叶南诚就觉得温沫菀已经彻底虏获他的心了。
只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日再次与这么美丽的花儿面对面,叶南诚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不知道在他和温沫菀面前还会遇到什么,什么时候是坎儿,而什么时候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休止符。
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摁响门铃的时候叶南诚忐忑不安,他太渴望知道真相,然而却又十分害怕知道真相,他怕所有谜底揭开之后,他就会永远失去温沫菀了。
“谁啊?”女佣的声音。
叶南诚沉声:“是我。”
沉默了一会儿女佣才反应过来:“先生?请稍等,马上给您开门。”
门开了,女佣满脸是笑,叶南诚松了松领带,还未发问,女佣就说了:“大小姐今天外出了。”
准确得就好像温沫菀早就安排好了女佣为她的行踪铺垫辞藻。
“去哪儿了?”叶南诚问,虽然没指望女佣能告诉她。
女佣摇头:“大小姐临出门前没有说。”
叶南诚径直走到客厅坐下:“准备茶点,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女佣回道:“是。”随即退下照叶南诚的吩咐准备茶点。
叶南诚靠在沙发上,忽觉得沙发太凉,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居然有点灰。温沫菀最喜素净,这屋子的摆设不是说明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么。
叶南诚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虽然知道温沫菀为人很冷淡,但是从未把温沫菀往出轨方面想,但是能让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冷淡到不能再冷淡,还改房产证名字的理由,还有什么呢?
叶南诚拿起电话迅速拨了温沫菀的号码。
崭新的厨具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温沫菀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黎非烟在锅碗瓢盆之间忙得不亦乐乎,不免面露忧虑:“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如果有困难我可以请我认识的厨师来帮帮忙。
”
“不用不用。”黎非烟挥手的时候忘记了手里还捏着个锅铲,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锅里的菠萝咕噜肉,并且还禁止温沫菀接近油烟,其实厨房的排烟设备已经很好了,就算站得很近也闻不到油烟味,但是黎非烟就是希望温沫菀能够很幸福地等着她把做好的菜端上餐桌就好了。
这可是两个人搬到新居后的第一顿开灶饭,很有意义的。
黎非烟做菜的速度不快,也不是十分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