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洄心一惊,虽知周存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对未经她同意就擅自送出女儿保全自己的做法还是失望了,悲伤的情绪刚刚露出势头就被她硬生生地掩饰过去了,勉强笑着说:“爹,我知您己经尽力了,人家位高权重,咱们只有认命的份儿,怨不得什么。再说我嫁过去吃穿都是极好的,这等好事别人盼还盼不来呢!”
得了苏洄婉转保证,周存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这几天时刻为此事奔跑,到处打听、托人、求告,只希望能救女儿于水火,谁知上至郡王,下至衙役皆一口咬定此事绝无转圜之地,应了还好,若是拂了郡王的面子,一家老小定也活不成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擅自做主狠着心答应了。周存自觉无颜面对女儿,低着头说了句:“明儿上午,郡王驾临寒舍,你和你娘要小心应付着,不可失了礼。”之后,匆匆而去。
第二日,吕子陵好生打扮一番后在青州刺史、知府的陪同下来到周存的小院,两人相见之下,周存大吃一惊。怪不得高高在上的郡王要屈尊聘平民丫头为妻,原来平阳郡王就是去年富春镇上出手相救的那位公子。当时周存就观此人非富即贵,原来缘分在此啊!这样一看,周存心里好受了许多,对女儿的歉意也散去不少。
虽然身为岳父,但吕子陵毕竟是王爷,周存还是要拉着呆愣一旁的周陈氏行跪拜大礼。
之后,吕子陵说明来意,大致是如何对苏洄心生爱慕,思之若狂,又费心思调其为青州账房,为其铺路,最终终于决心聘其为妻之艰辛之路一一托盘而出,只是隐下了与苏洄来往相识之事。周存夫妇听后,惧愤不安的心才稳定下来,对这位品貌双全的王爷也另眼相待了。本来冷淡 的场面也变得热络起来,一边吩咐周陈氏上茶,一边张罗着置办酒席。
只是吕子陵等人似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几人客气几句便离开了。
几人离开后,周陈氏才慌忙跑向女儿房间告之惊天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王氏
周陈氏欣喜若狂地告之苏洄惊天喜讯后,一直处在喜悦和担忧的两重矛盾中,既高兴女儿得遇良人,又担心王府水深难测,苏洄难以驾驭。来来回回思索后也没得出多少结论,只好摁下异样心思强向好的一方面想。
苏洄在周陈氏一遍遍的训导中终是忍受不住地躲到王氏的房间找清净去了。说也奇怪,自郡王提亲风波后,王氏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安坐在房间,连一丁点儿的安慰也没有,周存夫妇为此还生了气,直叹人心凉薄。苏洄只是奇怪她的反常态度,因为心里是信任的,也没向坏处想。一进门,入眼是朴素的桌椅,室内清洁空荡,无甚起眼之处。苏洄虽与王氏亲近,却鲜少进其房间,今儿一观,甚是可疑。当初入住小院时,厢房的东西布置装饰皆是一样,缘何短短几周清贫成如此模样,难道她极其缺钱?不对呀!王氏几乎不出门,在家侍候周存夫妇,操持家务,吃穿用度皆是周陈氏一手经办,哪里需要用到钱呢?她房里的东西论贵重虽稍逊自己,可哪个不值百八十两,而今一片冷寂,当真干净。
掩下诧异,苏洄思虑着开口道:“这几天有事烦着,不得闲暇,今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有好几天没和姐姐说过话了。”
王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给苏洄沏上温温的茶,平凡无奇的脸上带着几许不明的欣悦和忧愁,道:“知道妹妹被婚事闹着,姐姐就不凑热闹了,正好空着手,便赶了几件衣服出来。”
苏洄扫了一眼尚未完工的衣衫,料子皆是苏锦的极品绫绡,这等布匹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也未必得上半匹,为何王氏竟舍得置办这么多?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王氏微笑着,眸子泛着不可觉察的期待道:“你入王府后,衣服自不短缺,平常衣服也难入王府是眼,只是事有突然,万一哪天用着了也不会为难。”
王氏说的隐晦,苏洄却听得明白,王姐姐是怕她哪天失了宠,王府在衣穿上刻薄她,便早早作了打算预备着。
平淡的眼神溢出几分感动,苏洄看着那张朴实却纯良的容颜,心口处微微发烫,千言万语的感谢汇成了三个字:“谢谢你!”
王氏笑着起身走到床头柜前,轻轻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在苏洄面前缓缓打开,怔时,一沓不算厚的银票入眸而来。苏洄不解地看向王氏道:“这是?”
王氏重新锁好匣子,不缓不急地说:“我把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当了,加上我平时的积蓄共三千两银子,在汇通钱庄兑成了银票供你入府打点。前天郡王送来了十箱珍珠翡翠古玩,十箱布匹,十坛酒,十箱各色糕点吃食,这些钱与之相比九牛一毛,不过那些东西再多再好最终是人家的,还是自己的花着安心。本来过几天我就想给你送去,今儿你来了,正好捎走。”
苏洄恍然地环视只能用贫苦来形容的空架房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哪里敢说前天夜里,吕子陵已经将吕氏所有的店铺库银的钥匙交给了自己,现在富可敌国的不是吕郡王,而是她苏洄啊!三千两银子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可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