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吓得她不吃不喝,后来经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她十三岁初涉商场时,碰上的是一个好男色的猥琐老头,年轻气盛的她被别人三言两语骗的晕头转向,喝的酩酊大醉,差点被那人侵犯。若不是管家及时赶到,这一生便毁了。十七岁那年,她遇到一位青楼绝色女子,那女子能歌善舞,媚情入骨,楚楚可怜,勾人魂魄。棹儿血气方刚,迷恋许久,怜悯那女子可怜,一心想为其赎身,谁知那女子竟是巽王偏房,为争王妃之位,竟答应了巽王之命,引诱棹儿,为的是窥探其男女身份,棹儿一怒之下杀了她,为此被皇上杖责八十,流放半年,若不是我暗下打点,她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女子听得入神,道:“我从未听她说过。”
贵夫人苦笑道:“棹儿爱面子,极为霸道专断,有苦咬碎了也不肯示人,哪里会讲给你听?在你眼里,她从容不迫,才华横溢,王侯子孙,锦衣玉食,其背后艰辛,谁又得知?这一生繁华,少不得血泪相加,哪里又能白手可得?”
女子泪盈于眶:“郡王英雄人物,苏洄蒲柳之姿,实难匹配,应该由天下最好的女子陪伴她,才能安度余生。”
贵夫人摇摇头:“你错了,棹儿心性坚韧如铁,一般女子怎能入得她的眼?再说感情一事,不是身份、性格相和就一定结白头之约。她眼里心里都是你,已容不下第二个人。当年那风尘女子,她不过是少不更事,怜其身世飘零,柔美贴心,故动了芳心,其实不过是同情心作祟而已,所以三两个月就走了出来。对你却不一样,她是爱你入骨。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真心笑过。我也曾用过很多办法,甚至给她物色多个资质上乘,品行高尚的女子,可是她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难道你真的要让她余生活在思念和痛苦之中吗?难道只有彼此伤害才是对南平镇的赎罪吗?我听说刘灿是个极善良也极其爱你的好孩子,如果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会怎么想?她的魂魄能安心吗?”
女子摇头不语。
贵夫人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知道劝你回去难如登天,也不抱什么希望。这几日,你义父义母、王姐姐等人都来过了,也不曾劝动你半分。我与你交情并不深,更是难以影响你。不如你用心听一个故事,若是听懂了就随我回王府,若还是执意留下,我决不阻拦。”
女子道:“请讲,苏洄洗耳恭听。”
贵夫人似是陷入了回忆,幽幽地吐出深埋了多年的秘密:“你可曾听子陵说过,她有一个姑姑,貌惊天下,后来在芦水庵出家为尼?”
苏洄摇摇头,猛然想起那一年和吕子陵去芦水庵游玩,那时她心情似乎不佳,当时对面游船上女子说的话也让人匪夷所思,难道……
“她是我埋藏在心底的人……”
贵夫人走后,女子一直陷入深思:原来中间许多曲折,相比之下,我这些算得了什么呢?淳机道长与吕佳皇贵妃娘娘青梅竹马,可一道圣旨,从此后便是陌人。平阳太妃与吕子陵的姑姑明明两心相印却不得不屈服在礼教之下,一个芦水庵为尼,一个王府深院独居。这一切,怎是几句话所能言尽的呢?我和子陵先决条件这么好,为何不能摒弃以往,为未来迈步呢?难道真要等到阴阳相隔时,才追悔莫及吗?
开启一年,平阳郡王吕棹自南海寻得一女子,其形貌酷似神女苏洄,帝为悼念先师,封为护国夫人,赐婚平阳郡王。
开启十年,帝为褒奖平阳郡王,特将庶出长公主赐于膝下,继承王位,为其养老送终。
“母亲,父王又偷溜出去了。”吕流娮噘着嘴,不高兴地说,“父王每次出去都不带我,肯定是去了青楼。”
苏洄斜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天天把青楼挂在嘴边,你祖母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祖母才不会生气,祖母最疼我了。”吕流娮高昂着头,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倒是您,母亲,父王三天两头往外跑,你也不上心,万一有一天从外面领回来一个漂亮的姨娘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只能好生养着就是了。”苏洄撇嘴一笑。
“吕流娮,你又在你母亲面前说我的坏话。”吕子陵一进家门,就听见自家女儿说自己的坏话,气不打一出来。
吕流娮闻听,朝吕子陵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我去找祖母玩。”
“你看你,把孩子都吓跑了。”苏洄给她擦着汗,责怪道。
“那丫头,刁钻的很,也不知道这性子像谁。”吕子陵享受着爱妻的服务,笑道。
“你呀,谁让你不带她出去,你明知道这孩子一心想经商,为你分担。”
“还不到时候。”
“你也太累了,我看着都心疼,可惜,我答应过皇上一辈子不出平阳王府的大门,也不能为你分担一二。”苏洄着实心疼。
“我不累,有你陪在身边,我感觉不到累。”
“子陵,有你真好。”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