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赖中金只于翻腾起那个精致的烟盒,发现夹层里面有张黄色,长得很像护身符的纸:“你还会写日文?”
“情书?”文旧颜当然知道自己没写过什么情书,就以她们这种天天住一间房躺一张床的情况,再写情书可就真是神经病了。
岂萧的烟盒是上次被她藏起没有归还的那个,听岂萧说那是铃木送给她的仅有几件礼物之一。
难不成会是铃木嘱托岂萧的留言?
毕竟铃木是安姿的亲生父亲。
“你让佐藤医师来看看吧,他是日本人。”
大概是被噪音吵到,岂萧的睫毛微微扇动了几下,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小小?”文旧颜轻唤,示意金只于去找医生。
佐藤信冶其实就候在门外,听见里面有动静,赶紧推门进来。
“霍总裁醒了?”
文旧颜和金只于异口同声:“还没。”
目目相觑后,两人都苦笑望向病床上的人。
“她的眼皮能动,是不是要醒了?”文旧颜抓住岂萧身边的床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一番例行检查后佐藤信冶收起听筒望向文旧颜,嘴角隐隐有些似笑非笑的褶皱:“霍总裁的情况越来越稳定,想必是文小姐的血很好。”
亏了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但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对正面问题避而不答。
“那你看看这个,日文信,翻译来听听。”
金只于把那张黄纸递给他,自己则走到朝阳的窗户边吞云吐雾。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虽然天空还有些冬季特有的阴霾,可硫磺的味道和满地鞭炮皮还是能带给人丝丝喜悦的气氛。
乓!
几个惊天雷炮响成一片像演战争电影般热闹。
“上川,我祈祷你能快点发现这张纸条,不过以你的性格怕是发现了也不会打开吧?不过也没事,只是多难受几十年而已。”佐藤信冶清清喉咙继续读到:“你这个家伙很怕看医生吧?真担心我死了谁给你看病。你现在一定以为你活不长了,对吧?难受吧?”
一听见铃木说的是岂萧的病情,文旧颜立刻站了起来但也没有放开岂萧的手,她真怕,真怕听见的是些可怕的信息。
“哼,谁让你逼我扎孔明灯!耻辱啊!真是我铃木家的巨大耻辱!”读着铃木一堆一堆感叹号,佐藤信冶的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我要是不报这仇我就是文小姐,麻烦您来看看这三个字是什么。”他把信纸送到文旧颜面前,指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文词组。
文旧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紧张过度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只是木然认字:“王八蛋。”
“哦,谢谢文小姐。”他收回信纸接着念到:“我要是不报这仇我就是王八蛋!不就是你耍诈害我输了半秒钟吗?居然浪费了我两天时间扎那个该死的孔明灯!告诉你,要是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不放过你!”亢奋到一定地步,佐藤信冶居然不顾医生的形象指手画脚起来,幸亏后面的话铃木佳田没有再用煽动性的语气,否则这个年近半百的医生肯定会被金只于投诉:“算了算了,言归正传,按我说的猜,你肯定猜成鼻咽癌了吧?哈哈哈哈,活该。”
就在佐藤信冶眯起眼睛看下面那排小字的时候,文旧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抓紧岂萧的手抖动得筛谷子一样。
“其实不是鼻咽癌了啦,但同样是不治之症——”急急往下看了两眼,佐藤也郁闷得皱起了眉头:“波尔多赛弗症”
“那又是什么病?!”文旧颜迅速拉过佐藤信冶,想要弄明白岂萧还有没有救,可佐藤只是茫然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她还能活多久?!”如果还能活一两年,文旧颜当然有理由相信日渐昌明的医学能够救回她的岂萧。
但佐藤还是摇头,脸上是这个年龄的医学教授不应该有的表情,他抓着信纸的手向上抬了抬,试图摆脱文旧颜双手在他身侧的禁锢。
“我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下面还有排小字,等我看看。”
“PS:纸条太小,写在背面了。”他急急翻面,却看见一排更小的字:“也就是说,你刚好遗传到上川家脆弱的鼻粘膜,加上长期私生活糜烂,久伤不调导致气血逆乱,血不循经,脉络损伤而已,我把它们加在一起,起了个名字,就叫波尔多赛弗症(我亲爱的红酒和帅哥呀)。哈哈哈哈!你气坏没?气坏没?打不到我!”
佐藤信冶垂下手,小心翼翼地把手中信纸交给文旧颜:“文小姐,鼻腔内血管破裂确实是霍总裁流鼻血的原因,但我们检查过,她并没有血液上的问题,至少可以排除血癌的可能。但信上说的那些气血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中医概念。要不我找中医师上来看看?”
“不用了。”文旧颜不耐烦地摆摆手,懒得跟他解释这些中国人都清楚的病理,很明显的,她认为铃木的这些信息都是屁话,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她的中医师早就告诉过她岂萧有这些毛病,所以她才会对她总流鼻血的异常不以为然,但以岂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