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参星,回头对众人道,“好了,把这些猛兽运到正街去吧。”
“大人,咱们这个计划,行不行得通啊?”众人遵着吩咐牵着驮了笼子的骡子继续往前走时,庄锦担忧地靠过来问道,“大人您真的打算在这流璜城里表演一个月的杂耍么?”
“咱们在流璜又无什么帮衬,想要待在流璜侦察,除了这个方法不被人怀疑以外,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可是大人……”庄锦有些不忍心,“您可是定国公嫡系子孙,正统的汉国贵胄啊,在流璜城却要自降身份当一个江湖卖艺的,这……”
“庄锦,你记住。”楚泽朔兮闻言,止住了脚步,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这江山,是汉国的江山,是陛下的江山,我楚泽朔兮既然不姓刘,便没有资格拒绝帝王的指令,似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提,听见了么?”
庄锦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声叹息,“属下清楚了。”
在帝王眼里,别说是异姓,就是同姓,就是帝王的亲生骨肉,但凡威胁到他皇位的人,都会被凌迟处死,这样看来,在汉国,哪里还有什么天潢贵胄?
统统都是帝王随心所欲处置的傀儡罢了。
流璜城的正街向来行人汹涌,倒不为别的,只因这条街出售的东西天下罕有,且不时会有人来此贩卖手艺,因而各国的旅人,但凡来了流璜,不到这条街逛上一逛,倒有一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了。
好容易把那些大笼子运到昨晚她看上的位置,还未走近,昨晚她给了银子雇下来帮忙看着摊位莫被抢走的一个中年憨厚的流璜男子便急急走了上来,“小公子,你们可来了,再晚一刻,这摊面可就要被那两个胡人抢走了。”
语毕,他往右手边指了指。
楚泽朔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全身披了红纱,且以红纱蒙面,只露出剪剪透蓝秋瞳的胡姬,白皙的手腕上缠了几道金镯子,手中抱着胡琴,正怯生生的往她们这边打量,她旁边,是一个胡人男子,不过看模样已经年逾五旬,年纪虽大看人的眼神却鹰一样矍铄。
看他们的装束知道他们是从大成国来表演“社琴”的伎人,不欲多生纠葛,楚泽朔兮对那两个胡人淡淡点头以示善意,轻声说明,“对不住两位,这个地方,昨日在下已经定好了。”
流璜尚武,尤其是在这正街上因为摊面问题,百年来因为私斗伤了不少无辜性命,城中官员止之不住,不得已上报王廷,当时的王便下令,摊面需遵循先后顺序,不得私斗,否则便要投入蛇窟,诏令颁布后,虽有人私下违反,但在过往的客商与城中多数子民心中,这便是铁律了。
是以,那两个胡人听见楚泽朔兮的话,虽有些不快,也只得罢了,另寻了个人流相对稀少的地方,随意说了几句话,便放下手中的胡琴琵琶,专心演奏起来,不多时,那里便三三两两的聚集了许多观赏的行人。
见得他们离开,楚泽朔兮又给了那男子一锭无戳白银,在他道谢离去后,对庄锦轻道,“你去清扫场地,咱们带来的人,留下来五六个帮忙,余下的,让他们自己寻个理由,去侦探流璜周围的地形,好好的画在图纸上。”
“是。”庄锦答应着,按照楚泽朔兮的吩咐一一吩咐下/面的人,末了,喊了五个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将那驮着猛兽笼子的驴和骡子卸下来拉远后,又把盖在笼子上的透气白丝布扯开,在楚泽朔兮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打开那些笼子,拿了一个金锣鼓,边敲边高声道,“大家快过来看了啊,汉国第一驭兽师绝无仅有的表演啊,走过路过莫要错过啊。”
在他放出那些猛兽的一刻,楚泽朔兮便迅速地抽出了她十岁时教养她的师傅从万骨国带回来的骨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随着她笛声响起,那些在笼子里憋闷了许久,本想要露出凶恶本性的猛兽竟都安顺下来,安安静静的随着楚泽朔兮的笛声动作。
当初百鸟朝凤,万兽尊龙,那些散在昆仑山滇池里的传说虽不可尽信,到底还是有一两分可以使人信服的,比如隐在昆仑山脉弱水底百尺深下的万骨国中可控制野兽的盘渊骨笛,又比如帝王一直深信不疑的,孔玉雪山山颠的西王母不死药。
流璜人向来钟爱些稀奇古怪的表演,见楚泽朔兮一行放出来些狮子老虎时,纷纷饶有兴味地放下了手里拿着的象牙梳玛瑙血盘,聚集在他们四周,小声议论起来。
不大一会儿,这不大的小摊面竟里三层外三层的聚满了人。
随着楚泽朔兮专心致志地吹着骨笛,一条三尺多长的金钱绿皮巨蟒挺着油绿绿滑溜溜的蛇身,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便慢慢移动到了她脚下,幽绿色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她瞧,莫说是围观的客人,就是知道她本事的庄锦也着实为他们年轻貌美的公子提着心捏了把汗。
那骇人的巨蟒到了脚下,楚泽朔兮还是平平淡淡的模样,等那金钱蟒探起头时,却伸出了自己空出的右手,那蛇用幽绿色的眼盯着楚泽朔兮看了好一会儿,用自己蛇信子试探着舔了一下她伸出来的手后,才拖着自己笨重的身躯继续前进,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