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刀,凶恶地扑了上来。
那刀势凶猛无比,估摸着不能以正面回击,祁炀侧身便要躲开,谁知她方转过身,还没移动分毫时,楚泽朔兮不知什么时候冲了上来,“嗤”一声后,祁炀回首,便看见楚泽朔兮左手高举着骨笛格挡住那胡人手中的短刀,右脚用力一踢,飞旋着已把那胡人踢翻在地下。
左右侍卫见状,忙飞身上前,压住那胡人,彻底制住了他。
第115章
苍凉的荒漠上,白日里被日头晒得余温已经散去,黑夜包裹着广袤的黄沙地,也包裹住了冰凉的流璜城。
夜渐深沉,流璜城如水繁华却并未褪去,夜市街上,人们依旧笑脸来往穿行在各个眼花缭乱的铺子中间,吵杂的声响似乎连挂在幅远天边的星辰都能听见。
与街上的热闹截然相反的是,流璜城王宫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王遇刺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流璜大臣们顿时都慌了,连声喊着“护驾”时不忘往前冲,还未近前,一阵刀光之后,见王平安无事地站在原处,刺客也被制服后,站在大殿里的臣子方安了心,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看他们的王如何处理今次的事件。
那胡人被及时赶上来的侍卫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口中却依旧嘟嘟囔囔地朝着祁炀大声说些话,捂着自己方才因为挡刀被伤的左臂,楚泽朔兮皱着眉侧耳,好半晌才听出来,那胡人竟然说得是卢奇语,好奇他说得是什么,楚泽朔兮偏头看祁炀的反应,却发现,她掩藏在金丝面罩下的脸色,沉得像夏日雷雨来时的乌云。
楚泽朔兮愈发好奇时,祁炀说话了,还是用的卢奇语,以冷硬态度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后,那胡人竟被说得闭了嘴,转而恶狠狠地道,“这件事我女儿毫不知情,你要杀要剐,对我来就是,别碰我女儿一根寒毛!”
“如此……”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口中所说已经惊得失神的、正躺在楚泽朔兮怀里的女儿,祁炀对那几个侍卫淡道,“挑了他手筋,找辆马车把他送回北狄。”
一边的楚泽朔兮闻言一惊,这么说,这个胡人是北狄派过来的人,既是北狄人,又为何要刺杀流璜的王呢?
北狄王与流璜王交情甚好,有结盟攻打汉国的意向——这是她临行前,帝王亲口告诉她的,难道这情报错了么?
还未容她深想,那边得了王口谕的侍卫已经抽出了长刀,尖锐的刀锋已经划开了那不断吼叫的胡人手臂,正在这时,软在她怀里的胡姬却突然冲了上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祁炀脚下,不断磕头哭道,“求王放了我爹爹。”
“你可看清楚了,他到底是不是你爹。”祁炀不为所动,转动了一下自己棕茶色的眼珠,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一边抿唇不语的楚泽朔兮,笑着问道。
胡姬哭声愈发响亮,“民女很清楚,那就是民女的亲生爹爹。”
“这样啊。”转身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王座,祁炀漫不经心的自怀中掏出一把镶红宝石银刀,随手抛向身后,清泠泠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汉国人喜欢说,父债子偿,孤深觉有理。既然他是你的父亲,那想必,你代他受了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了。你不是想要救他么?可以,看见孤的那把刀了么,你自己用那把刀了断了,孤便可以斟酌着,放了他。”
听她这么说,那娇滴滴面如桃花的胡姬脸上霎时抹了石灰一般苍白,毕竟同为女子,楚泽朔兮看着有些不忍心,皱眉上前道,“刺杀王的是她父亲,不是她,她爹方才也说了,这件事她毫不知情,又何来父债子偿的说法?”
“哦,公子是心疼了。”点了点头,祁炀顿了顿,转过身,“这样如花的美娇娘死了的确是不值当,莫非,公子是想要替她还债么?”
楚泽朔兮听闻,有些气急,冷道,“草民只是觉得王处置人的手段不恰当罢了。”
古来,随意轻贱人命的国君,多被后世冠以暴君之称,楚泽朔兮这般说,其实是在拐着弯骂她残暴,一般国君听闻有人敢这般骂自己,早就连带着她一同拉出去砍了。
不过祁炀倒不在乎这些,听说后,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反问她道,“孤便是残暴又如何?这流璜城到底还是孤的,他们既然是在流璜城的地盘上,孤怎么处置不当,那都是孤的事情。还有,小公子,你自己也是在流璜的土地上站着的,这件事,可要记牢了。”
楚泽朔兮一听,顿时心里一凉,是了,我还在她统治的国家上生活呢,对她来说,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护着那姑娘呢?想着,她沉默了。
见她脸上变幻莫测,祁炀深觉有趣,轻笑了声,对那停住动作的侍卫冷道,“怎么还不动手?还要孤亲自教你们么?”
闻令,侍卫不敢有丝毫耽搁,拿起长刀使劲一划,伴随着那胡人的惨叫,他的手臂已经开了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淋地往下滴。另一个压住他不让他乱动的侍卫见状,一把夺过他疼的发抖的手臂便要剥了他的筋。
祁炀见了,皱了皱眉,“蠢货!你们动手之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