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临见门口突然站了自己的人,意识到前线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便说:“太子不必客气。”便做了个手势,把人叫进了房间。
太子站在大堂,看见邱少临进了房内,突然有种无所适从的孤寂从内心蔓延开来,他提了脚,觉得有些轻。他离开邱府大堂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只剩半个灵魂在叫嚣,还有一部分已经化成灰烬。
是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如果等下去可能还会成为天下至尊。可是如果邱少临在,他有可能掌控着天下吗?
他正欲走出邱府大门,见门的一侧站立着一位白衣女子,他抬头看了一下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只隐隐约约的洒在那女子身上,有一副姣好的容颜。他本就有些心神不稳,看了两眼这女子,便转头欲离开。此刻他并无多少欣赏美人的兴致,他是风流的皇家子弟,那是因为他有钱有权却无事可做,只好沉醉莺歌燕舞,只是此刻,此刻,他连自己该何去何从都不知,哪有流连美色的心情。
只是心绪烦躁之下,连大门的阶梯都要与他作对,他险些被绊倒,虽勉强可以站稳,却被一女子的手扶了扶。他听见那白衣女子说:“天暗了,太子请小心。”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很快便回了太子府,太子跌坐在软垫之上,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蓦地想起那个白衣女子,一身素色,却有着鲜艳的红唇,天太暗了,她脸上的神色看不清。太子不清楚,为何这女子大半夜的仍未卸下妆容,仿佛有意站在那里。
他太累了,没有洗漱,没有上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初照,太子尚未醒转,就被敲门声吵醒,他已经没有了多少火气,只剩下颓靡的神色,觉得一切都没有意思。他就这样,连着装也不整理,推开了侍女,出了房门,看着这清晨的来客,他想起昨夜邱少临的话,笑着,一脸不在乎地说:“睦楼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太子此言何故?倒是折煞我这种做臣子的人了。”睦轻痕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回应道。
“客气话就免了,睦楼主一大早的过来,有何贵干?”
睦轻痕看着衣冠不整的太子,只说:“今日前来,有求于太子。”
“喔,睦楼主虽然前些日子受了罚,但手中的权力,谁人看不到,怎么会有求于我?”
“此事牵扯于我的夫君,我不好出面请求皇上。我想恳请太子帮我,求皇上把副将王献调回京城。”
“喔?我为何帮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目的。”
“他是邱少临的人,而我素来与邱少临不和,我怕他会对我的夫君不利。仅此而已。”
“睦楼主你这倒是小题大做了,即使王献是邱少临的人,他也不可能去做什么伤害主帅。毕竟外敌当前,我想他会分清轻重。更何况,这朝堂的事情,父王向来希望我保持中立,你和邱少临的事情,我不想掺和。”
正当太子以为睦轻痕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只见睦轻痕一脸为难的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太子了,就此告辞。”
太子看着睦轻痕的背影,想:女人即使掌握再多权力,也都是感情用事的。
前线。
自从年景容来到前线后,吴军只发起几次小型的进攻,仿佛试探,又像是闲得无聊也不让华军安心。
戏月没有和年景容联系,年景容也不急,每日只是巡逻一番,带兵操练一番,若是吴军前来,便应对一番。宴笙有时候也不会跟在她的身边,只是独自一人四处游览。
似乎对于宴笙来说,来前线不过是游山玩水一般。
年景容是个细心之人,她发现当她不在的时候,她临时的府邸被人偷偷的进入过,重要的资料并不在府中,她不担心。
副将王献,不是一个安分之人,年景容早已派人查探过,年景容知道邱少临不会放过这样除掉自己的好机会。王献是习武之人,必然知道宴笙的武功深不可测,前几日宴笙在,王献想必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这几日宴笙又独自出去了,年景容想,是该给个机会让王献表现一下。也不知道华都最近如何了,也不知道睦沐过得如何,是否想念自己。
年景容取了些茶叶,泡了一壶茶,用的是山泉水,茶香四溢,她派人去找了王献,说有要事相商。王献来了,恭恭敬敬的坐下,表面功夫做足。年景容拿出地图,一副要与王献指点天下的样子。
只是没有半注香的时间,就有士兵急急忙忙的赶来通报,说有人在练兵场闹事。年景容忙站起来,王献紧随着,年景容摆摆手,按了按王献的肩膀让他坐下,说道:“王将军,不过是一点冲突,无碍,刚才我们说到这布阵之道,我心中也有许多疑虑,刚才王将军一番见解让我多有裨益。不如王将军继续研究研究,我很快便处理好回来,再与王将军探讨。”
见王献有些迟疑,年景容便又重复了两句:“无碍无碍,打败吴军才是要紧事。”王献点点头,年景容便一脸严肃的出了门。
影子穿上了华军的军服,站在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