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兵部实权侍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自身后刺杀,让所有在朝为王做官的人都觉得惶惶不安。
王女当作不知此事,反正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说消息就好,其余的深不深究,单要看她关不关注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在郭姓侍郎出事前,与工部尚书起过争执,而且兵部的大部分兵权已经转嫁他人手中。
但是,争执如何,兵权又如何?
反正人是死了,死的古怪,死的惊悚。
这些,跟迪会理一起到别宅的典蒙详详细细的对如蜜解说,迪会理坐在一边,茶杯拿起又放下,忐忑不安却没有阻止。
兵符十二道,千兰王手中捏着王牌,自然是没有什么危险,但这些,王太子、王女、典蒙、迪会理、布阑,包括那个闾侠尚景或许都不知道。
所以他们忙碌着,为这样那样的目的展示着自己的才能、抱负,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设计着别人顾全自己,乐此不彼。
如蜜听的认真,却没有任何提问。
她已经置身事外了不是吗?
这一切,与她都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王女殿下来看过你一次。”犹豫再犹豫,迪会理捏紧杯子,说。
当然,她知道,虽然那时她还人事不知,但后来典蒙有告诉她,她,要留她养病。
养病?笑话。
“如蜜?”试探着叫叫看似出神的她,迪会理心里满是愧疚。
如若不是他当初留她,或许,现在她正是天高皇帝远的悠闲自得,也许会偶尔想起,也许或时常伤痛。
总好过现在一刀毙命的绝。
“如蜜。”看不得迪会理伤怀,典蒙换了张面孔喜气洋洋的说,“好久没听你吹笛子了,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曲子让我们三月不识肉味一下?”
“没有笛子,”如蜜柔柔的勾起唇角,“只有凶器,没有笛子。”当笛子成为了凶器时,它的存在就不再是为她解忧,而是,时时刻刻的提醒。
提醒她被怎样的放弃、背叛,提醒她的心狠手辣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提醒她。
她永远,都是不幸的人里最幸运的一个,却也永远不是幸运的那个人。
典蒙不解,他从得知那侍郎死亡时,就一直以为,以为是为了如蜜,迪会理痛下杀手,而如蜜做的,只不过是掩饰现场。
“对了,如蜜,你的颜料都准备好了不是?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挥毫大作吧。”迪会理赶紧把话题错看不让典蒙深究,他知道,若是典蒙一直这样误解下去,那么为了自己,典蒙是会绝口不提的,但是,如蜜,不行。
长门深锁悄悄,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重阳泪落如珠,长是淹残粉面。鸾辂音尘远。
迪会理大约是怕如蜜想不开,所以,尽管朝中正兵荒马乱着,他还是天天一下朝就往宅子里跑,殷勤的让帮事的侍女扭扭捏捏着打听这位如家千金到底是什么来头,与她家的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典蒙也是郁闷,郁闷大发了,但是如蜜破天荒的乖巧,不仅不和他斗嘴,更是柔顺的什么整人挖苦的动作斗没有,也他微微的担心不安,索性,陪迪会理一道。
如蜜一句无意识的“秋高气爽”,让迪会理伙同典蒙堂堂千兰青年才俊,王太子重用的心腹卷起衣袖摔开膀子的修整凉亭。
要知道,这宅子买回来就不常住人,即便住人,主要活动区域也限于卧室,没什么人有闲情雅致赏花赏月赏秋香的。
“是什么花?”如蜜在打扫干净修整整齐的凉亭中倚坐藤椅上,九月的千兰国,依旧炎热,花朵却径自飘零。合该已是秋季,天气也影响不了习性,只有它,绚绚烂烂的看满一个墙角。
“九月菊。”迪会理微微一笑,今日他逃了出来,而典蒙却被抓了大头,大约现在正在挨骂吧,“撒种即成活的花,”不然在这个院落里也长不出来,“只是倔的很,虽然易活,却是在这九月开的花,多一天也不到十月去。”
真是有原则,和自己不同。
没有原则的人,活该被卖。
“可以摘吗?”受过践踏草坪罚款教育的如蜜对这花圃里的花朵总是敬而远之,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亲近它们。
“当然,”迪会理颔首,就要招呼远远候着的侍女去采摘了来奉上。
“我自己来。”如蜜摇头,带着浅淡的微笑起身,略带蹒跚的迈向花圃,在王女身边很久,到这世界更久,还从未真正关注过这里的风土人情花草景致。
是蹉跎了。
脚步被长长的裙摆挽留,地心引力作用,地面迅速在眼前放大。
“小心。”迪会理出手,抓住了如蜜再没有几两肉的胳膊。
“谢谢。”如蜜深深的呼气吸气,站稳了身子。
“还是我帮你吧。”迪会理步入花圃。
刚刚,“刚刚你扶了我一把?”如蜜的视线随着迪会理移动,突然瞪大了眼睛。
迪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