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耐一下,哥哥马上就来了。”
我拎着书包,走向教员室。
缓慢地挪动着步子,我想着不知道Ten现在在做什么。多半已经在部活动室了吧。
到了教员室,我说:“我哥哥等一下要来学校,有事情找教导主任。我想在这里等他。”
大岛老师亲切地点了点头:“好的。随便坐吧。”
然后我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大岛老师的办公桌附近。喝着老师递给我的热红茶。
这一刻,我想,我距离“安然无事”已经不远了吧。
“星野同学,能给我找一张您母亲的出道单曲吗?老师只差这一张就集齐整套CD了……”大岛老师一边抄写成绩册,一边说道。
“家里有多余的碟。今晚就快递给您吧。”
“这怎么好意思。明天带来学校就好了……”
明天?明天已经不会来了吧。
我说:“明天要请假。家里有事。”
老师说:“这样啊。……咦,星野,你的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不、不……我没事。”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笑了的同时,立刻感到悲哀得想哭。
我低下头,拿出手机给Ten发了一个MAIL。
“今天不能来参加部活动了。以后也无法再参加了。一直以来承蒙你的照顾。一直以来我对Ten的事情……”
头部骤然晕眩,视线快速模糊。
红茶里面的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
没能写完的MAIL,我用失去意识前残留的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发送。
后来的事情,我无法去回忆细节。
只记得很多个男人裸露的下体像蛇一样在我的脸颊和身体搓动。
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地对心理医师喊道“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再接触到男性身体的一丝一毫”……
当翔赶到的时候,看到一个脸上身上都被男性体液玷污、像肮脏陈旧残破的娃娃一样的我,他跪倒在地。对着被抬上担架的我,哭着不断地说“对不起”。
可是,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在我的下体没有检测出任何精液,处女膜完整。
之所以没有来得及遭受实质性的性侵犯,是因为Din的及时出现。
拥有音乐梦想和出色唱功的Din、天生一付花样少年容貌的Din、给所有人印象都是阳光开朗洒脱大度的Din、身为「綺想曲」的团长却欺骗了所有部员的Din……
他也是“PARTY”的常客。并且是在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就加入了的资深会员。
难怪,Din瘦削得超乎寻常。并且一天比一天更瘦。腰肢细得让人担心一弯就会折断,只要穿紧身的服装,肋骨形状就会浮现出来。
他的元气,他的笑颜,甚至于他的生活,都已经离不开毒品的维系。
“PARTY”,是为了枫冢高校内隐藏的所谓的“stress人群”而生的。创始人是大岛老师。
他们在地下室建立了秘密的聚会场所。
不定期地吸收感兴趣的新人加入。
一起享用合成麻药。定期举行疯狂的性派对。
大岛老师私藏了大量各个品种的硬性毒品、软性毒品。
如果有人有意“背叛”或是对外人泄露了关于“PARTY”的事,就会以针筒注射的形式被杀害。
Din的“stress”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他的时间全部花在练习唱歌上面,没有时间创作,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对着空白的文档已经什么都写不出来。
他的妹妹Ten,长期作为他的枪手为他提供词曲。
也就是说,「綺想曲」的歌曲,无论词曲作者一栏写的是Din还是Ten,真正的作者都只有Ten一个人而已。
当然也包括,他告白的那天唱的那首「在意」。
Din头上的光环有一半是假的。确实是“美少年歌手”,却不是“创作型歌手”。
Din很痛苦。他觉得自己没有才能。
原来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是错的。真相是:Ten从来都没有在意过Din的优秀,相反,是Din长期生活在Ten的阴影之下。
Din只有在“PARTY”,才可以实现“忘却”。
因为在那里有一群与他拥有类似烦恼的“优秀的人”,陪他一起自我麻醉。
被撼动着,满脸泪水与汗水的我,当看见奔过来的那个少年就是Din的时候,我就像沉入深海即将溺毙的人抓到了一根来自岸上的救生索一般。
虽然只是思春期的梦寐而已,但关于H对象的记忆,在我的生命里只有Ten一个人。
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真的觉得,就算是被强迫的我也会厌恶“背叛”了Ten的自己。
不想被侵犯。不想被侵犯。不想被侵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