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月光照在那人脸上,光与影交错之下,她的眼眸比夜色更黑、更冷,阴沉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撕裂她一般,黑发梢显凌乱,额前的几缕散发被风吹拂着,掠过秀美的脸庞
不羁的黑发衬托着不羁的五官,令她放肆狂浪的双眼更具杀伤力,抿成一线的薄唇,更是充满了几欲毁灭一切的强烈破坏感——
这个女子看起来好可怕!
龙族无论男女都是英气勃勃的,这点在烈的身上最为明显,而龙族的阴冷霸气,似乎在这个女子身上更甚。
“你哭什么?”那陌生的女子似乎不耐烦重复一遍道,莲就着月光看到那女子右手流着血,惊道:“你受伤了。”
那个女子挑挑眉,看着手上的伤口,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莲轻轻走上前,拿出一条丝帕为那女子轻轻包上,女子锐利的眼眸扫在她身上,如同钢刀一样剌疼,她抬起头,温和对这女子笑了笑,道:“这样伤口就不有事了。”
陌生女子眼神里闪到一丝奇异的光,神情似乎缓和了下来,声音也没有那么冷的,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哭?”
莲低下了头,摇了摇。
那女子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她,道:“没事,那你哭什么?”
莲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得让人心碎,道:“谢谢你。”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别扭神情,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谢我做什么?”
莲看着这个女子觉得跟初见她第一眼时感觉不一样了,这个女子内在同她的外表差得好远,明明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实际上却真的很温柔。
“谢你,就是谢谢你,你的人很好!”莲轻轻道,同时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如一缕春风吹进了这女子的心底。
“对了,你都不觉得疼吗?你刚才样子,看起来像是没有感觉的。”莲拉过这个陌生女子的手,两人并排的坐下了,这个女子神情始终是冰冷的,却因为莲的温柔而半分融化的迹象。
她硬声道:“我是感觉不到疼的,对了你是谁?”
“我叫莲,是一只花妖。你了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楚晨起,是一只……睚眦。”楚晨起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睚眦?”莲一声小小的惊呼,难怪这女子这样阴冷,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二子睚眦最好斗喜杀,那一身的冰冷原来是杀气,她凝眸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在她的目光下有几分不悦,冷声道:“怕我了是吗?”
莲没有错看过那女子说这话时,眼神里隐藏的阴霾,清冷绝世,却孤独依旧,她陡的为这个女子心疼起来,顶着这样的名头,大家会被她吓跑对吗?
莲抿起唇,伸手摸摸楚晨起的头,笑了。
睚眦瞪大了眼看着她,极冷。
她却不怕了,笑得有几分顽皮,道:“我这样像怕你吗?”
算起来这女子,还是烈的长辈,仔细看她,这女子五官秀丽如画,可是那眉目间的张扬却是和烈如出一辙的。
想到烈,她的心口又是一疼,狼狈的低下头,眼角不断的滑下泪水。
从楚晨起所在的角度,正好看到莲侧面脸颊滚落的串串泪珠,那么快、那么急,一串接一串,像晶莹的珍珠般急急坠落,一滴滴渗入地上……
这个丫头难不成是水做的?
之前就哭了一个时辰了,要不是怕她把龙池淹了,她才懒得开口理她了,他妈的,臭父皇说什么她性子暴燥非要她看守龙池,不得擅离,老混帐现在都死翘翘了,大哥也不在了,她干嘛还守在龙池这里。
她摇摇头,撇开心中的那一丝悲伤,伸手试去这个小花妖的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是的,她亲人离开她时,她也没有流过这么多泪。
“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杀了她。”
她心里不高兴极了,面前的女子怎么看怎么柔弱,为什么会有人欺负这样一个纤细的女子。透明的泪珠沾在她指尖,几乎烫伤了她的手。
她一愕,居然会有感觉,她吃惊的看着哭得泪眼涟涟的丫头,感到她不断淌落的泪珠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在拉扯著她的心脏,让她猛地绞痛了一下又一下。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恼怒收了手,小花妖拿她的衣服当手帕,眼泪不断濡湿她的肩头。
哭到最后,小花妖靠到她肩上,睡了过去。
她眼眸一眨不眨的瞪着把她当靠枕的丫头,忽的眉头皱了皱,低头凝视着手上那条淡淡如同新叶一样的绿丝巾,心里却想着,这丫头长得不美,却善良单纯到让人舍不得放着她不管。
平生最不解温柔的睚眦,这一次没有硬起心肠丢下莲不管,让莲自已一个人在清冷的龙池睡去,反而罕见的张了结界,睚眦靠在石壁旁边,仰望着湛银的月色,倚着她肩头的女子睡着很熟,她看着那夜空,平日总嫌那里无聊,可今日却觉得美丽起来了,身旁有人陪的感觉,当真不一样。
慢慢的她也闭上了眼,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