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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栏杆隔开两个人,里面与牢房无异。
月蝉听到声音便从梦里惊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恨不得伸长了耳朵瞪大了眼睛把来人看的清清楚楚。
来人的身影是她所熟悉的,在认出来者的那一刻,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来的是她唯一放心的人,她便放松了戒备,对她露出微笑。
在小红来之前,她总在动荡不安中度日如年,甚至是心如死灰,随时有人进来将她拉出去把她推入地狱,而遇见了她,她的生活变得安静起来,她自内心感谢小红。
小红手中的托盘放下,用手掌试探了碗的温度,还是热的,她把甜羹放下,推到月蝉面前,看到月蝉疑惑不解,她说:“快些吃,还热的。”
月蝉犹豫着伸出手,碰到温热的碗边缘,说:“这……”
“我自己做的,想你应该喜欢吃这些甜食。”小红又把碗往月蝉方向推,袖子上缩,露出手臂上新添上去的伤痕。月蝉一看,忙放下碗,要去触碰伤口,小红急忙把手缩回,说:“不碍事的。”
“谁打的?”月蝉问她。
小红摇头,说:“趁热把这碗甜羹吃了,暖暖身,会舒服一点。”
“可是……”
小红正色道:“妹妹,我和你是一样的命,尝的苦头不比你少,所以我不忍心……”小红言辞诚恳,眼中流露出悲伤自内心而来,她把月蝉的发丝拨开,好好端详她的脸。
月蝉扑到她怀里,梨花带雨,哭成了泪人。
小红轻拍她的背。
“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待许久后,小红听见了这句话,在月蝉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笑。
“只要你信我,把你交给我,事情不是没有希望。”
“好。”
小红走到西窗边,窗外站着一人,附耳倾听,小红靠近轻拍她肩膀,那人回头露出惊恐神色。
小红细看,原来是一个清秀的姑娘,面容生疏,不像是她见过的人。
现在这个清秀的姑娘慌慌张张的神色说明了她心中有鬼,又怕小红把她怎么了,眼中泄露出害怕神色。
“你到这里做什么?”小红好脾气的问她。
她强自镇定神色,说:“回姑娘,奴婢是王爷派来整理玉兰苑的丫鬟。”
“哦?只是……我好似记得王爷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此处……”
那丫鬟忙说:“奴婢对此一无所知,也是听命人吩咐的,请姑娘放我一马。”
“下次注意点。”小红挥手放她走。
丫鬟也没有料到她如此轻易就得到了自由,又怕这是阴谋,犹豫再三才转身离开。
她走后,冰冷的空气里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也只会在某处有。
小红的鼻子很敏锐,是她值得骄傲的。
明珠还在调教她手中那个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女人,女人温顺且听话,最主要是她有一颗野心,集合起来就是一块梁木。
且说这个繁炽也是可怜的女人,妾室所生,在府里地位卑贱, 不必丫鬟好多少,娘亲又是没有靠山的妾室,性格懦弱甘愿忍受被人欺辱。
她的爹爹好女色,不□份贵贱,只要有几分姿色,他便会凭着手中权势将其夺来,占为己有,一个个的女人被他抢来,为他生下儿子或是女儿,一堆野心勃勃的人混在一起,台面上下都是明争暗斗腥风血雨。
她没有一个有靠山的娘亲,便被送来做了礼物,在最开始还有一丝希望,想没准出了府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谁料这里不过是另外一个家,更大,更残酷。
她狠了心不愿走自己娘亲走过的路,把命交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要摆弄的是她的身子,而那是她手中唯一的资本。
她只是不想过任人欺负的日子,有错么?这话是问她自己,也是她自己答自己,没有错。
谁是生来就被人欺负的,谁不想过好日子。繁炽咬紧了牙关心底暗生恨。
明珠端给她一碗苦药,她不做怀疑就全数吞下。药是苦的,比她喝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难以下咽,过了喉咙还有余味在那里作祟。
她拧紧了眉,吞咽口中津液,好把苦味吞下。
明珠坐在躺椅上,说:“喝下这药对你只有好处。”
“我没怀疑过你。”繁炽说,她不信任何人,但是不会不信钱,明珠拿钱办事,她反而更放心。
明珠冷笑,道:“要是明天我让你吞毒?”
“你让我吞毒也不会是想杀我。”
“你哪来的自信我一定不会害你?”
“白花花的银子告诉我的。”繁炽笑道。
明珠转而露出了笑容,她不得不喜欢繁炽这人,与她一样,爱金子,繁炽爱钱不是饕餮,欲占为己有,而是全心全意的信着金钱的力量。和这种人打交道是实实在在放心的。
药在腹中化作了火焰,烧得她开始冒汗,繁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