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那个吻,那夜捡回来的酒鬼,清晨手放在她胸上亲昵的那个女孩,她哪里敢去想自己会不会喜欢她呢?
【67】
窗外天光大亮,这个城市开始苏醒过来,环卫工人终于可以坐下歇一歇,每个人都在开始自己的生活,人活一世,就真的只有这一世而已,有没有下一世,下一世都不再是你了,除了为自己而活,又还应该为谁而活呢?杜可沉思着,她人生已过半辈子,她乖顺,听话,懂事,之前的前夫追求她,她觉得前夫虽然谈不上多帅气多金,但也算清秀端正,对她也好,对她父母也好,父母对他评价也不错,每个人都在走的路,遇到一个好的男人,也喜欢,结婚生子,在各自的工作里努力,为自己的那个小家努力,她没有经历过惊涛骇浪的爱情,她也曾以为以前的那些对小日子的期许就是她眼中所渴求的幸福,也就是她心里想要的,她不敢去想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而昨夜,竟纵容自己和一个女孩上床发生关系,而且全程是那样的,愉悦舒服,赵绵绵一直都在很体贴地照顾她的感受,想及此,她竟然又脸红了。
赵绵绵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实在太难承受这样的折磨,她起身,来到杜可身边,蹲下身来,握着杜可的手,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是退是进,线全捏在杜可手里,杜可紧一紧,她才可以靠过来,杜可松一松,她就得退到安全的位置,这哪里像她的性格,历来她想要什么都是会去据理力争的那种人,可这一切却全在杜可这儿栽了个底朝天,她还能怎么办呢?她把头放在杜可的腿上,枕着杜可的手,如果只能是这一刻的温存,她已是很感激了吧,已足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可摸着她的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腿不酸吗?”
“让它酸着吧。”她才不愿起来,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杜可突然说道。
“什么?”
“我说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
“赵绵绵,我不能和你那些只属于一夜情的对象一样。”
“……你当然不一样,我那,我那的意思是怕你有负担,我18岁的时候就想你做我女朋友,那时就是认真的,现在,现在,我也想的。”赵绵绵抬起头来,凝视着杜可,“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这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想每天都呆在你身边,可我不敢再打扰你,我怕这样的爱对你来说是负担,是困扰,你和她们肯定不一样,那怎么能比呢?那怎么能一样呢?”
她又稀里糊涂地说了很多,杜可轻轻地把她拉起来,“别蹲着了。”果不其然,她那张脸扭成了一团,脚真麻了,她双手撑在杜可的胳膊上,站都站不稳,扑进杜可的怀里,杜可笑了笑,只觉得这人傻傻的,蹲下身去给她悄悄腿,“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赵绵绵心里一动,将杜可拉起来,跺了跺脚,捉着杜可的手,“那你愿意照顾我吗?或者让我照顾你也行?”
“可以吗?”杜可反问道,不知道是问赵绵绵,还是在问自己。
“你?可以吗?”赵绵绵真诚地问道。
“女孩子之间应该怎么谈恋爱?我,我不大清楚……”杜可突然有些结巴。
赵绵绵轻笑一声,捉过她的手,吻了吻,就连声音都有些抖,“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我有一天在我们学校看到两个女孩子,居然在学校里亲吻,上课时间,躲在柱子后面,以为没人看见,结果被我撞上了。
“然后呢?”
“然后她们居然给我说没忍住。”
赵绵绵却突然凑了上来,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是真的很难忍,我忍地太辛苦了。”
杜可无言,却有些害羞地轻轻推了推她的头。
赵绵绵深情地凝视着她,仿佛想把这一刻的杜可刻进脑子里,是梦吗?是真实的吗?她真的可以?可以和杜可在一起吗?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地绝望过,放弃过,可一般放弃也就只能放弃几天而已,在无数的声色犬马中放纵自己,不愿相信自己这样的深情,不愿相信这样的执念只为了年少时遇见的那个人,那个无数次站在讲台上,让她深情凝望的女人,她就这样一直折磨着自己,撕扯着自己,而今现在这个女人就在眼前,她终于不叫她走了,也终于不叫她忘了她。
“我不管你是可怜我也好,同情我也好,怜悯我也好,我还是很开心,我是个混蛋,又是个傻瓜……”
“不是,不是这样的。”杜可伸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我只是,一直都不敢去想喜欢女孩子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本身会让人害怕,恐惧,这些害怕和恐惧会直接把喜欢这件事情给蒙蔽住,我现在,想要把这些害怕和恐惧撕开,我想试一试,抛却性别本身,我觉得,我觉得我对你……”她的话被赵绵绵贴上来的唇给堵住了,赵绵绵不想她为难,这一切都已经足够了,什么都够了。
那之后很长的时间里,赵绵绵都如在梦里,每天都是飘的,只觉得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