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傅姐姐再见,你要开心点。”说完两个孩子一人在脸颊的一边亲了一下,见傅琅熙呆愣在哪里,展以诺捏了捏她的嘴角,“你都好久没笑了。”说完,拉着展若西往教室跑去。
傅琅熙浅浅地笑了笑,就连孩子都知道她心里有事,她重又走回雨中,车行驶到星语广场,意料之中,没有熟悉的身影,这样的雨天,谁还会坐那儿照顾她的生意啊,那幼师说她有时候会在星语广场画画,星语广场离她的公司那么近,转过两个街头就到了,可是这么多年,她们都从未遇到,她望着雨中稀少的人群和车流,细雨顺着发丝留到她的脸颊,她又找不到她了。
像是那么多年的历史回放般,只觉得自己的手都没处放,眼睛发胀,她又去了哪里?那次见面之后,她又杳无音讯,她是真的能那么忍心不再见她吗?难道她就不再想念她还是其实她已经有了其他的恋人了。她已经有了顾如锦了,当然她也可以有其他人,可是她不甘,这么多年,她等了那个人那么长的时间,她在离她几百米,几千米,最多几万米的距离里过着她的生活,让她一个人思念地快成了藤蔓,见面之后,她竟然那样云淡风轻,而后又逃掉了,傅琅熙站在江边,手触在涂了漆的栏杆上,像隐忍了许久的情愫,终于爆发,脸上的雨水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厚到她都看不到面前的江面了。
阮昕研总是躲在她的身后,从来都不再主动地找她,却在突然的时候,她像一头狮子般地转身,飞速地启动路虎,她又一次连闯了无数个红灯,来到那里的时候,像冥冥之中注定,也许阮昕研会在那里。
路虎七拐八拐地进入一个巷弄,南方的下雨天显得阴暗而晦涩,白日里连街灯也是不会打亮的,她走过幽深的巷子,来到大门的时候,轻轻一推,竟是开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墙纸上的百合花在壁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惟妙惟肖起来,她走得很轻,那个地毯是两人选了好久的羊毛地毯,脚走上去,都是软绵无力的,前方的那个女人背对着她,不知在桌上捣鼓着什么。
她从背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从后背上捶打着她,那种浮躁癫狂竟显得淋漓尽致,她双手在她身上捶打着,锋利的牙齿咬上了她的肩头,这样激进的傅琅熙她从7年前阮昕研出事那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宣泄着她的愤怒,不安,嘴里的血腥气终于唤回了她的一丝理智,她颓丧地放开阮昕研。
“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地走掉?”
阮昕研呆住了,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良久,她才开口,“琅熙,你先背过身好吗?”她在家里,没有带上假肢,拄着拐杖在那清理着东西,现在她的左腿裤腿里是空的。
“你这无耻的卑微尊严。”傅琅熙愤怒地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狼狈至极,傅琅熙身上还挂着水,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雨水浸湿,脸上的妆容被满脸的泪水弄花掉,而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呢?嘴角处有一丝红肿,左臂上淤青了很大一块。
“你这是怎么了?”傅琅熙突然地软下来。
“昨晚不小心在浴室里跌了一跤。你去洗洗,好吗?脸都花了。”她焦急地用双手说到。
待傅琅熙去浴室洗漱干净,阮昕研重又把假肢带上了。
待傅琅熙平复心情之后,两人倒显得面面相觑起来。
沉默了一会,琅熙终于开口,漂亮的嘴唇里冒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阮昕研沉默着不说话,傅琅熙又重复了一遍,依然是那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周都有些忙,天气也不怎么好,我也不知道.......”她双手比划着,断断续续。
而琅熙却情绪失控地抓上了她的手臂,“我说的是你恢复记忆以后,你知道了一切之后,你在这个城市,甚至在离我公司最近的广场画画,可是你都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不知道要从哪里才能找到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了你可恶的自尊自怜,你竟然弃我于不顾,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你说过只要我不从你的身旁逃离,你都会一生一世守护在我身边,你出事那是上天这个神经病的事儿,可是你后来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知道了,你竟然还是不回到我身边,阮昕研,我恨你,我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样恨你。”她歇斯底里,她讲着这么长时间以来说的最多的话,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和别人发生的最激烈的肢体冲突。
阮昕研任由她哭泣地发泄着,许久,只剩下很浅很浅的啜泣声,她才打着手语:“对不起,我食言了,琅熙,这辈子,我都不能再爱你,从我出事那天起,就不能了,那一天,阮昕研就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初能够给予你海誓山盟,能够给予你快乐开心的阮昕研,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残疾人,琅熙,我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阮昕研只会让你微笑着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是可以在夜色下当你疲惫的时候可以背你回家,可以为了你无所不能的人,对不对?她曾经就是这样的人,可是琅熙,现在,我做不到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