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待浔阳能够替自己洗清冤屈。
然而浔阳似是连瞧都不屑瞧她。
在判决的几日之中,浔阳只从洞府之中出来了一次,并用冷漠的眼神看向南怀慕,并质问,是否真的干出了有违正道的事情。
南怀慕在得到那个眼神时便已心如死灰,她觉得自己多年的付出,根本得不到浔阳的丝毫重视。
其实她对于浔阳,一直是有着私心的。
这种私心,缘起于第一次见面的光景,发酵于每一次指导时的风采,并在平日的一点一滴之中,如溪流汇入江河,愈发猛烈。
直到这种猛烈,被其中一人的残酷所冰冻。
南怀慕暗自怀疑自己的心境,又觉得,浔阳本就是自己师尊,她心生妄念,因而就迎来了责罚。
惩戒堂的本还担忧浔阳进来干扰,后发现浔阳毫无作为,便放开胆,将南怀慕判了最重的刑罚。
南怀慕一声不吭地领了罚,当做是还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她被废了灵根,驱逐出了青龙山。
走之前,浔阳又来见了她一面。
依旧是没有神情的模样。
南怀慕早就见惯了,曾经是欢喜,如今是迷茫。她不懂自己怎么会因这次的小事,而破碎了一颗心。
好在自己皮肉厚实,即便是在泥潭里摔破脑袋,也定能恢复过来。
她和浔阳静静地站着对望,南怀慕自行思索了一番后,已经稍有领悟,于是道了别,跪谢师恩。浔阳沉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也转身离开了。
南怀慕走了,带着一片污名与残破的身躯,悲戚地挺直腰背走出山口。
那大师姐仍嫌不够,在她出山以后一路跟随,待离得青龙山远了,便站出来嘲讽南怀慕。
这名师姐已是人类五六十岁的模样,脸上满是褶皱,她知道自己的修道之路即将结束,便暗中发誓,在自己死前,定要让南怀慕知晓,修道没那么容易。
现在,她已经成功了。
南怀慕成了废人,别说是有修为的老人,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揍她两拳。
大师姐欣喜,拿着自己学来的道法,全然的施加在了南怀慕身上。
好在南怀慕还有一些法器在手,硬是从心智腐坏的师姐手中逃离而出。
她跌跌撞撞间,以为自己可能命途到此,再无生还可能。
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意味。
南怀慕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平平地躺在一块空地上,意识也逐渐地模糊不清,最终沉沉睡去。
梦中,她又见到了第一次看到师尊时的光景。紧接着,梦里起了风霜,冰块狂乱地砸在她的身上。
那念念不忘的,最终成了挥之不去的,烙在她心头,储能出现在梦境。
南怀慕最后被冻醒了。
她睁了眼,发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又提了劲,身子空荡如初始。这才忆起,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被废掉灵根之人。
周围传来了一阵香甜气息。
南怀慕黯然之间,发觉身边似乎有人影晃动。
之后,冰凉的瓷器贴在了自己的唇边,她听见一个有些低哑的女音说道:“喝水。”
南怀慕听从地张了嘴,温水流淌进腹部,令她好受不少。
那人影又动了起来,手中发出了匡唐的响声,不知道是走去了哪里,很快又走了回来。
南怀慕缓了很久,才缓缓地发出不流畅的声音来:“谢谢你。”
她知道定然是这人救了自己,又猜测这里大约是什么农家小村,这人是农户家的姑娘,因而才会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
被师尊冷待的情绪又浮上心头。
南怀慕心想,好不容易还了师尊那的因果,却又在这儿欠下因缘。
若是以往,自己便赠一把剑,守这户一世太平,可现在,她废的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看不见东西的双眼,全然靠鼻尖和耳力来分辨动静。
这样的自己——
南怀慕自嘲地笑了起来。
嘴角刚动,却有冰冷的指间在上头按压。
南怀慕心情不错,伸了手摸上了那双手,手是细腻光滑的,没有其他农户的粗糙。
她牵着那只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怎会如此不耐寒,好在我脸是热的,便帮你暖暖吧。”
那只手僵了片刻,随即放松下来,软软地贴在南怀慕的脸上。
南怀慕与她聊天,问这位姑娘的名字。
那人沉默了许久以后,说道:“春宝。”
南怀慕咧嘴大笑:“真是极可爱的,我叫南怀慕,但这也是后来被赐的名,未改名前,和你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春宝的语气柔和了些:“我知道。”
“你怎会知道我的俗名?”南怀慕当春宝是顺口接的话,继续说着,“我如今落难,大约是没多少年月。你若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