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好的?”我气急败坏地说。
“人往高处走,”她笑了一下,“就像你,你总有一天也会走啊。”
“我不走。”我坚定地看着她,“你在哪我就在哪,就像你说的‘哪里有我爱的人,我就喜欢哪里。 ’,现在我再加一句‘哪里有我爱的人,我就在哪里。’。”
她看着我,诧异的、震惊的、忧虑的,而我只有坚定的。
“但是…如果我主动离开了你,你还会继续你现在的优秀吗?”她的瞳孔里有摔碎在水泥地上的玻璃渣,被霓虹踩过般的怅然若失。
“你要离开我?”我惶恐地说。
“我说的是如果…”
“可是…有这个如果吗?”我反问她。
“给我一个答案。”她的眼睛里有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我不得不思考、回答。
“会。”我说。
她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光怪陆离的霓虹迷惑了我的眼睛,我突然看到,她的眼睛里竟闪烁着斑驳的泪光,然后,她低下头,转过身,遥望着这座城市不休的狂欢。
我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想知道答案,我想知道她的那一滴泪是不是为我而流。
冷风吹拂,天台的风总是能找到你的领口袖口然后钻进去,寒了一身。
她稍稍地抱膀,我关切地问:“冷吗?”
她还没回答,我就把我的黑色的加厚羽绒服的拉链拉开。
“喂!”她突然拉住我的胳膊说,“你别来这套哈,我不会穿的。”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将我的拉链拉开。
“哎,你…”
她还没说完,我就将我的外套双手摊开慢慢的包裹住了她,幸亏她比我矮,比我瘦,不然非得露出一条风口。
我就这样,抱住她。
下巴抚摸着她的头顶,我用十里柔情迸发的温度温暖着她的身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僵直的身体,我知道她可能受到了惊吓,可是,如果能将我的温度面对面的毫无保留的传输给她,吓一下又如何呢?
“臭小子,你干嘛?”她终于反应过来,不过我想此时的她可能也会贪念我的温暖吧。
不过我想错了,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无济于事后,突然用力的踩我的脚,尖锐的疼痛从我的脚背传来,可是我却像着了魔一样不肯撒手。
“你把我当成流氓也好、把我当成混球也好,如果你刚才说的“如果”能成为现实,那么未来的我一定会为今天的放手而痛心疾首!”我强忍疼痛在她的耳边说道,她突然放弃了挣扎,脚也从我的脚背上移开。
我看着她,她的耳垂,她的侧脸,她的眼眸,然后我看到了她抚不平的眉头。
她在看我,迷惘的、痛惜的、心酸的。
“非得如此吗?”她颤动的双唇,呼出的氤氲,芬芳馥郁的体香,敲打着我的心脏,终于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吻了她。
温热的鼻息,馨香的唇瓣,几乎是一扫而过的柔软,她惶恐地扭过头,奋力地挣扎。
我放开了她,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此刻的我让她倍感陌生。
我突然哑然失声,她奔跑着,像逃离一个地痞无赖的挑衅一样转眼消失在黑暗里。
我赶紧追了上去,疯狂的寻找着她,心里一遍遍呼喊着,筱,对不起,对不起!
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到处寻找着她,悔恨在心里交织,此时我恨不得从这高楼上跳下去以弥补我的冲动。
我找到了她,在一处电梯的门口,我看见了她,她凌乱的发丝,空洞的眼神,无力的呼吸让我再次陷入蛊噬刀割般的悔恨。
“老师…”我小心翼翼地喊着她。
一滴泪从她的眼眸掉落,在地板上碎溅。她哭了,我的心撮成了一团,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掐死。
我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说:
“你别害怕,我保证我不会再和你有三步之内的距离,你别害怕。”
她抬眼看我,皱着眉头,眼睛湿润。
电梯门开了,她走了进去,我没有跟进去,因为,这个电梯里没有三步之外的距离。
门关了,我等待着红色的数字慢慢变小,可是那个数字却迟迟没有变化。
电梯出故障了?我的心撞到了嗓子眼,跑到了电梯门口,突然,电梯门的那条缝慢慢打开了。
“进来吧。”她说,苍白的面孔,泛红的眼眶,伶俜的身影。
我走到电梯里,按下一楼的按钮。
“老师,对不起。”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连回音都恨不得躲在细缝里。
她没有回答,我甚至都听不到她的呼吸。
我没有再说话,我实在没有脸面再发出一点声音。
电梯在58层时突然停了,门慢慢打开,我听到喧嚣的声音,有人要上电梯了,我没有抬头看向后退了一下,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
“颢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