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瞧向霍小玉所在的小阁——霍小玉听到动静后,早就披着衣裳站在窗边,注视着小筑门口的一切。
云晚箫嘴角轻轻一扬,笑的令人安心,忽然说道:“我一夜兵书,可没有白读。”
“兵书?”霍小玉愕了一下,分明昨夜云晚箫读的是那本让人羞红脸的书,怎会是兵书?
“纸上谈兵非好将,你可放心,这一战我不会输。”云晚箫似是话中有话,一句话说完,已是红了脸,低头带着云家两兄弟去前厅似是商量什么去了。
霍小玉仔细想了想云晚箫方才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也隐隐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嗔道,“好你个木头,学起坏来,倒一点不比别人慢!”
“咚咚。”絮儿敲响了小阁房门,端着热水推门走了进来,刚把水盆放下,便瞧见了一脸红霞的霍小玉,不禁惑然问道,“姑娘,可是病了?怎的脸这般烧得厉害?”
霍小玉连忙掩住双颊,斜瞄了絮儿一眼,道:“可不许说出去,免得我被云将军笑话。”
“哦。”絮儿点点头,贼兮兮地笑了笑,“云将军跟姑娘可真算是熬过去了,如今外面也没有人守着了,这次成亲应该可以扯上几个红绣球,添点喜气也好。“
霍小玉酥酥地一笑,眸子水灵灵地一转,想到成亲之日,心底暗暗笑问道:“晚晚,到底你是娘子,还是我是娘子呢?不到洞房之夜,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我倒看看你输,还是不输!”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像极了三月的桃花,艳丽得让絮儿也觉得出神。
“姑娘可真好看。”絮儿想不到什么好词形容霍小玉的美,但是想到霍小玉要嫁的,也是个玉琢似的云将军,忽然觉得两个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云将军虽然阴柔了些,但是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军俊秀得太多,这样的男子,当会更加疼惜姑娘,给姑娘一个温暖的天地吧。
絮儿傻傻地笑了笑,又想到了云扬,那个总是傻兮兮笑的副将——主子温柔,副将也定是温柔之人吧。
霍小玉觉察到了絮儿的出神,不禁挑眉邪笑问道:“絮儿,想谁那么出神啊?”
“没有,没有,姑娘你别笑话奴婢了……”絮儿被说中了心事,仓促间也不知道如何圆话,急忙对着霍小玉福身一拜,“奴婢……奴婢先去给姑娘端早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小阁。
“呵呵。”霍小玉笑了笑,来到水盆边,看见了水盆中自己的倒影,不施脂粉,却因为双颊的羞红,显得格外艳丽——这些艳丽,只因为心中的晚晚,她这一世倾心的良人。
“晚晚……”霍小玉嘴角一扬,笑得甜蜜,“上天总算是待我不薄……”下意识地摸了摸鬓上墨色青丝,不由得喃喃道,“待到我双鬓若雪,笑得不再如此好看,你会是什么模样呢?”笑容忽地深了几分,脸上梨涡也旋得更深,她出神地想着年老时候的她与晚晚,并肩踏雪而行,虽然红颜妙颜不再,但是紧握的双手,源自掌心的温暖应当一直都在。
云晚箫带着云家两兄弟才走入前厅,便瞧见云老夫人与忘心师太一脸愁容地坐在前厅。
“娘,不必担心,神策府我能进去。”云晚箫知道云老夫人定是担心失了今日入府之机,他日想入神策就更加难上加难,不等母亲开口,就先开了口,“娘,一切还在我掌握之中。”
“娘只是怕你陷在官场更深。”
云老夫人一张口,却不是云晚箫所想那样,不由得让她惊了一下。
忘心师太点头道:“回头不易,云将军可要步步小心。”
云晚箫点头道:“左右逢源难,可这一步险棋我不得不走。”云晚箫说完,对着云老夫人感激地点头笑道,“娘,我长大了,该我为娘顶起这片天了。”
“孩儿大了,总归是留不住的。”云老夫人叹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劝道,“看书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当心伤了身子。”
云晚箫蓦地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看向了忘心师太,只能低头应了句,“嗯。”
忘心师太气定神闲地咳了一声,道:“夫人放心,这几日贫尼给将军做点药粥调养调养,身子定会康健一些。”
“嗯。”云老夫人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云晚箫,“晚箫的身子素来就弱,这些日子就要劳烦师太了。”
“可要好好调养调养。”云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郑净持就黑着脸走入了前厅,随行的还有端着早点的鱼嫂。
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即便是做了亲家,这火药味却半点不少。
“你家小玉身子也弱,这些日子也该补一补。”云老夫人忍不住还击了一句。
鱼嫂见势不对,连忙将白粥都张罗放在了桌上,笑道:“各位夫人,各位将军,这早点还是得吃点,来来,这几日渐渐天凉了,可要趁热喝啊。”
“咳咳。”云晚箫干咳了两声,给云家两兄弟使了个眼色,道:“娘,霍夫人,我想起还有要事要做,云飞云扬,走,跟我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