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独孤院什么事情也该见识过,但是这看到的远没有亲身体会来的艰难,人总是允许别人的放纵却不愿意自己堕落,当初的豪言壮志在自己身上却不适用,如今紧要关头,两人到底能发展到哪一步全然要看易小待怎么处理,沐琴那柔弱又要强的性子怕是不会主动坦诚。
沐琴的房内,两人面对面坐了整整一天,桌子上的饭菜换了一次又凉了,谁也没有动筷子吃上一口,哪怕肚子时不时的传来咕咕叫的声音,易小待的眼睛频繁的瞥向沐琴,沐琴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脸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上来一样,丢了魂似的全身散发着冰冷。
“唉……”不属于易小待年纪的叹息声回荡在房间里,两人这么干耗着已经荒废了一天的时光,这么呆下去明日肯定是会来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可真的晚了,沐琴一直不开口说话,自己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易小待起身拿起吃食出了门,过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又端着食盘进来。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熬了粥,你吃上一点。”易小待将食盘放下,两只手缓缓的覆盖上沐琴的手背,触感一片冰凉。
沐琴如同被厌恶之人所触碰一般飞快的闪躲开,眼神飘忽的别开脑袋,所有的动作具被易小待看在眼里。
“你这又是何苦?我又不曾逼迫你,先吃一点东西我们再想法子。”大抵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被易苟待领回来的自己竟然也做出了同样荒唐的事情,自己越是与沐琴交好就越发的深陷不可自拔,这种错误的感情一直被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今日,所有的伪装全部暴露了出来,自己在易苟待说完那句话后看向沐琴渴望的眼神将她出卖的一干二净,怪就怪自己道行不够深,只一下便原形毕露。
沐琴干涩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了两圈,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易小待为她准备的白粥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她还记得易小待在易苟待离开后的那段时间里,每日都要去厨房里跟在厨娘身后,求着厨娘教她做菜,而这白粥便是她最爱做的一道菜之一,因为易苟待喜欢吃馒头的时候喝粥。
一把将桌上的粥打翻在地,沐琴猛地站起身来,朝着易小待大声说道:“你无需这般!”瓷碗撞击在地面上破碎的刺耳声,白粥洒了一地,不一会儿便没了热气,变成了白色的粘稠物摊在地上。
易小待怔怔的坐在原地,沐琴突然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一向对她知书达理、性情温和的沐琴怎会如此失礼,“你别这样,我知晓你难受,可是还不到明日,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易小待以为沐琴是因为明日会被官府的人抓走才会变得如此不安和暴躁的,安慰心切的她口不择言,“待一定会帮我们的。”易苟待就像是她的长辈一般,遇到任何困难第一件事就是本想长辈身边,易小待全心全意的相信易苟待,她会有法子救她们的。
易苟待从易小待口中说出对沐琴来说就如同一声雷一般炸响,满口的易苟待易苟待,就连做的饭菜都是易苟待爱吃的,她对易苟待好那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唯独易小待不行,这么长时间,易苟待消失的时间里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易苟待,为何你偏偏只惦记着她?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往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即使在独孤院这样的大染缸里也能独善其身的走自己的路,只是这一切阴差阳错的都变了,易小待成了自己身边出现次数最多的人,自己甚至让她住进了自己的厢房,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可怖的是自己竟然还毫无知觉。
易小待觉得委屈,却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走,她害怕自己这么一走沐琴会做傻事,嘴里嘟囔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沐琴失了气力的坐了下来,言语微弱:“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已然自身难保,无法再护你周全,你还是快些到易苟待那边去罢。”
易小待连连摆头,听了这话更加委屈,“我不去,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我…我中意你,就像待中意轻主那般,我不想走,求你不要让我走。”易小待脸颊憋的通红的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低垂着头颅不敢看沐琴,脑袋里面热热的,说完这句话就连自己都觉得羞耻。
片刻,沐琴开口:“你去再弄些吃食来,我想沐浴,差人送些热水。”
“你不赶我走了?”易小待喏喏的问。
“快去快回。”沐琴起身走到屏风后不看一眼嘴角挂笑的易小待。
等易小待再回到厢房时,沐琴已经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一身里衣,赶忙从丫鬟手里接过热水,“我来便好,你们先回去。”因为沐琴的关系,她也摇身一变可以使唤下人。
木桶里的水过半,沐琴就这么当着易小待的面脱光了所有的衣服,抬腿坐进木桶里,眼睛半眯着唤道:“易小待,我饿了。”
易小待端着新做的面条呆呆的站在沐琴身旁,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差点连手里的碗都握不住,“给你。”伸手将碗递过去。
“我在沐浴,你喂我。”此刻的心里就如同包裹住全身的热水一般,温暖充盈,无疑是因为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