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看看靓儿吧,她回来之后几乎是扎在药庐拔不出来,吃睡都在药庐,我怕她熬不住。”
江待一却摇头说:“还是不要去了,师妹身子一向很好不说,她每见我一次就多一分焦急,那里还肯听我们的劝告呢,怕是会更拼命的制解药。
文惠羽听他说的有理也就不再坚持了,低低的叹了口气说:“不知师公何时能来呢”。
江待一也听江新武提起过,无解大师将来钱塘相助,心中也甚是期盼,总算是在混沌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只是不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解大师究竟何时出现。“算了,听天由命吧,该出现的时候师公他老人家自然就出现了,急不来的。”
“你们原来在这呢”江老夫人招呼了一声,笑盈盈的走过来。岁月就算是再垂爱一个人也很难在她的身上不留下一点痕迹,四十好几的江老夫人虽是保养的很好,但眼角的细纹和发丝间的银发也越来越难掩盖了。“我去你们房里没找到你们,看到前头玩耍的小夜,他说你们在花园中,我这才找了过来。”
江待一手脚不便,就没行礼只颔首叫了声“母亲”。
“婆婆,您怎么来了?”文惠羽起身扶将老夫人坐下,“您来的身体一向不好,这几日风大您怎么还出来吹风呢?”文惠羽嫁进江府的这几年,一直是恪尽儿媳的责任,照顾公婆的饮食起居,尤其与这个婆婆相处甚是融洽。
江老夫人携着文惠羽的手,坐在廊上,“我这个老婆子也是无事,就上你们这来坐一坐。”
“父亲这几日很忙?”江待一试探性的问道。
江老夫人摆手道:“他哪有不忙的时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的事我也懒得理。”
江待一淡淡的“唔”了一声,眉头却是越来越紧。
“你的伤……好点了吗?”江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怕江老夫人担心,就没有告诉她江待一中毒的事,只是说手脚筋被断了,但还有医好的可能性,所以她虽然心疼儿子却也并不太悲观。
江待一抬了抬手臂说:“靓儿一直都在帮我治伤,以他的本事再续上断的手脚筋也不是难事,只是能恢复成什么样就看我的造化了,只是再重练武功就……”
江老夫人用她稳稳的声音宽慰道:“武功失了就失了吧,娘亲一直觉得武功这东西是包袱,就是因为背了太久才不舍得放下,放不下就会一直被它所累。如今你失去了武功,可以说是不幸但也是幸事,或许你会发现有许多东西远比武艺重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江待一仰起头看了看湛蓝色天空中寡薄的白云,风一吹就散了,天上的云尚且如此脆弱更何况地上的人呢,“是呀,祸福相依,我也不相信我就会这么被打垮,我虽然失去了健康和武功但好在还有父母,还有惠羽。”说来恐怕江待一自己也难相信,他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让自己接受了手脚被断,武功被废,疆土沦陷的事实。江待一心中虽然惆怅苦闷,但却从没有绝望过,看来心里的确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在支撑他。
文惠羽和江老夫人分别握住江待一的两只手,虽默默无语,却是心意相通。
又是一天过去了,今天江待一在外面呆了一整天,陪着小夜玩耍,听着惠羽抚琴,与母亲闲话家常,从前怎么就没有这种发现平淡的日子竟这样好。
文惠羽扶江待一回房间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江待一想给她倒一杯茶都发现自己做不到,只得说道:“喝点水吧,你身形本就纤瘦又没有多少力气,干吗逞能的一个人扶我回来?”
文惠羽先倒了一杯茶递到江待一的嘴边,他先喝了一口,自己才把剩下的大半杯茶喝光了,又倒了一杯茶才不紧不慢的说:“不就是你小瞧我,说我没力气把你扶回来,我就要给自己争口气。”
江待一心里清楚是她知道自己一向好强,不愿示弱,让别人背进背出的自己脸上肯定挂不住,才强撑着把所有的活儿都揽了下来。虽然心知肚明,江待一也不去戳破,四下看了看说:“我想看看书,你扶我到书桌前吧”。
文惠羽应了一声就把他给扶了过去。江待一坐在桌前看到上角有几张砚台压着的宣纸,好奇的用小臂把砚台拨弄开,轻吟道:“风紧雁行高,无边落木萧萧。楚天魂梦与香消,青山暮暮朝朝。断续凉云来一缕,飘坠几丝灵雨。今夜冷红浦溆,鸳鸯栖向何处。”
文惠羽“呀”了一声,把诗用手盖上说:“你干嘛偷看我的诗”。
江待一戏谑的笑道:“看来娘子你做了鸳鸯之想,相思之情道之不尽。只是这词过于哀伤,并不应景。”
文惠羽两颊升起两抹红晕,这种闺怨诗词,毫不掩饰的情意,骤然暴露在人的眼前难免有些羞赫,“你偷看人家的词还好意思品头论足,这不过是我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写的。”
江待一有些落寞的说:“是我前一阵出征的时候你写的吧,我在外又何尝不是呢。清漏沉沉无寐,为伊盼得憔悴。”
文惠羽过来抱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怎么好好的又伤感起来了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