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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脚镣。
像从前的那个梦境一样。
阮年垂下头,脚镣的链子晶莹剔透,延绵至远方的一片雾气之中。
阮年赤着脚,脚踝处血肉模糊,除此之外,□出的肌肤却仍旧是白皙晶莹。腥红的血液顺着脚链洒落,淌在草地之上,延绵至远处。
“白子输了。”阮年望着念安,沙哑道。
念安落白子的手指微微一顿,继而手锋一转,便将白子置在了另一处。
仅仅是这一子,却让整个棋盘上的局势完全改变。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黑子好似被命运扼住了喉咙,完全被白子压得毫无反抗之力。
阮年瞧得目瞪口呆。
念安微微垂头,滑落下一缕柔软的发丝遮住她清冷的眉眼,纤长的手指滑过棋盘。
转而,念安又是抬眸,眸中黑亮宛若皎白的月光,只听得她道:“阿年,你又输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接着,她又低低地呢喃道:“你不记得,当真是对我不公平得很呢。”
言罢,念安抚袍。
棋盘上的黑子白子被这股冷冽淡风交杂着吹落在地上。滚在一起,黑白缠绕。
分明得很。
“别走。”阮年望着念安转身离去的白色衣角,焦急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却又握了个空。
念安的背影渐渐地开始消融。
甚么也没有了。
没有念安,没有桃花,也没有雾气,剩下一片混沌的,深沉的黑暗。
这种无力得让人心生绝望的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步入正轨了,快了。修改了前面一章的语序不通顺~
求抓虫
第四十九章 缘由
阮年的眼眶滚烫,蜷缩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抱着腿,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能瞪着一双烧红的眼睛,无声地哽咽起来。阮年并不知道自己所想的究竟对不对,但是只要想到有这么一丝的可能,便觉得心里阵阵绞痛。
这种痛楚不同于以往感受到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痛楚。
阮年捂着心口,喉咙里似堵着一块巨石,随着略略急促的呼吸,那滞涩感顺着喉部下滑,落在心尖上,几乎要涩得阮年喘不过气来。
正当阮年的目光渐渐失焦的时候,就觉得胸腔被一股大力狠狠压下,随着身体不自然地往前一佝偻。阮年陡然地睁开了眸子。
虽然的阮年神智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但是周围的景致还是有些模糊,阮年愣愣地望着前方,却只能隐隐约约地辨出面前站着的人是沈烟离。
沈烟离的左掌心狠狠地压着阮年的胸部,五指摊开,每一根压着的阮年手指都使出了巨力。
阮年被这股力道压得呼吸还是有些不通顺,摆了摆手示意让沈烟离松开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沈烟离见阮年清醒了,手下的力道倒是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是轻笑着高高扬起了右手,狠狠地往阮年的胸上拍去。
虽然最后的力道还是卸了不少,但余下的那股力道还是让阮年的胸腔产生了一种浑身被撕裂的痛楚感。若不是自己也有内息保身,这一下便能让胸骨寸寸折断。
阮年仍旧是佝偻着身子,捂着唇重重地咳嗽起来,嗓子发痒间,一股猩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深处涌出,再溢过阮年的指缝,低落在干净的被褥之上。
雪白的被褥沾上点点血渍。
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这是阮年第一次闻见属于自己的血液的味道。
甜腻得有些过分。
阮年头疼欲裂,望着被褥上的血渍沙哑问道:“你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沈烟离收回了手。
“我若是想要你的性命,何必等到现在。”沈烟离的声音不轻不重,连往常话间所带着的笑意都在此刻尽数消失不见,“望着我。”
阮年藏在被褥里的手紧了紧,目光有些呆滞地抬头望着站在床前的沈烟离。
沈烟离换上了阮年为她取来的红衣,灼灼似火,妖娆精致的脸上却甚么表情都没有,漂亮的桃花眸子中也是一片冰冷。
她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侧了侧头。
这是阮年第二次见着如此模样的沈烟离。心里也说不清是甚么奇怪的感觉。曾经以为沈烟离露出这种样子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但经过五年相处阮年甚至都忘记了这明明是真实的她,却最不像她的一面。
屋子里漫着的不仅仅是血腥味,还有一种怪异的药味。
阮年僵硬地转了转眸,目光扫向了远处桌面上的一碗只剩下药渣的汤药。药方也是阮年从未见过的,仔细辨认后,阮年的目光微微一缩,转而不可思议地将视线又转向了沈烟离,咬唇道:“药内有八仙花。你怎可以拿它来制药。”
“为甚么不可以?”沈烟离目光冰冷地勾了勾唇,桃花眼略略挑起,“若不是我用它来制药,现在你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