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份芸豆饭讲。
这便是陆云透姓名的由来。
陆家原本日子过得尚可,但却因幼子云游患上怪病长期耗在医院而散尽全数家财。
山穷水尽时陆父不得不拉下面子求助堂哥制琴师陆煜文,陆煜文一早听说陆家幼子的怪病若这样一直医下去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翌日与妻子反复商量过后差人送过去两万块,而后以闭关制琴为由不再接陆父电话。
唐泽意正是出现在这个陆家急需帮助的关键时刻,西装革履的近视眼男青年慷慨激昂地为陆父讲解浣锌铵项目组此次实验目的,那人讲陆城第三制药厂正在秘密研发一种强效增强国民免疫力的试剂,目前项目在动物实验阶段已经获得成功,现阶段已经通过新药临床研究申请,正处于人体实验阶段。
临床实验获取成功后药厂将会递出新药申请,若药物被批准上市,这项研究成果将会直观而全面地提升整体国民身体素质。而此刻这件利国利民的伟大创举急需被幸运选中的陆云透全力协助。
“我儿子还扔在病房,没耐心听你讲这些大空话,我只想问你们招云透去工作是有偿还是无偿?”陆父及时砍断眼镜男的长篇大论。
“何止有偿?项目协议达成之后,陆云透还能即刻享有浣锌铵项目组员工专属医疗福利。”眼镜男故意卖官司。
“具体什么福利,你给我举个例子讲讲。”陆父内心动摇。
“再次跟您强调我们项目组的医疗福利待遇不仅包括陆云透自身,甚至还覆盖到其家属,比如您儿子陆云游,那孩子完全可以凭借云透的付出换取更好更全面的治疗,至于期间产生的医疗费用则由项目组全额报销。”
实验自此惊天动地拉开序幕,而后随着时间缓慢流逝与陆云游去世、陆云透出走悄无声息走到末尾。
项目被重新解封是在十一年后,距当年浣锌铵实验项目开启时已相隔万日光阴,七名人体试药对象中终于有人身体发生反应,三名脚踝处生出一道波纹样红线,两名除波纹红线之外伴随轻度小范围皮肤溃烂,而七名试药对象当中另外两名早已经失去跟踪信息,这两名其中一位是编号零一八陆云透,另一位是编号零一三陆帆。
唐文第一次发现江南即是陆云透的时候是在陆城话剧院,即便彼时台上踩着细高跟凉鞋的高挑女人风情得耀眼,唐文仍旧从江南熟悉的嗓音以及裸.露在外的脚踝一眼将其真身辨出,那条红线实在太诡异,诡异到绝无雷同无法复制,而这世间脚踝拥有这条诡异红线的人除去已知的五个只剩下两人,要么陆帆,要么陆云透。
“没想到父亲的实验竟然成功了一例。”唐文盯着台上陆云透过于精致的面容,脑海中兴奋得犹如连续如劈过一道道闪电。
随后唐文立马委托祁明安排与江南会面。
“云透。”唐文见江南推门进来张口便叫。
“唐医生,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将我认出的?”江南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嗒一声压出火苗。
“凭你脚上的那道红线,当年参与实验的学生这两年几乎同时出现了这种身体反应。”唐文从口袋中掏出烟盒递给江南。
“那几人也同我一样改换了面貌吗?”江南指头夹着烟深吸一口。
“那些人相貌都有改变,不过是像反方向发展。”唐文有些遗憾地讲起。
“变丑?”江南紧跟着问。
“不,是皮肤溃烂。”唐文语气愈加沉重。
“简莱十二岁那年我的皮肤也曾发生过严重溃烂,但我那时身份敏感,无法在医院露面,更不想再与浣锌铵项目组有任何瓜葛,于是凭借少得可怜的医学功底,一边大量翻阅资料一边生搬硬套地胡乱买了一大堆药。
七天后我身体的溃烂处增多增重,十天后我已病倒,体无完肤。
十三天后身体溃烂处停止剧痛,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痒,那时每刻都仿佛身体爬满万千蠕动的白色蛆虫。
二十一天后躺在床上等死的我皮肤开始发硬结痂。
六十七天之后我皮肤外那层像老树皮一样的厚茧开始逐渐开裂。
九十三天后我蜕掉了第一块硬皮,那块边角不规则的小块新生皮肤接触到空气像干涩的喉咙吃到薄荷汤般略痒,微凉。
一百七十天后硬皮几乎都已褪尽,下巴上半耷拉着的两小块剩余被我强硬地撕扯掉,留下了两道不算明显的伤疤,此刻我身体仿佛泡在清凉油中,毛孔中透着清爽的凉风,整个人似从母体中得到新生。
那是生病半年后我第一次照镜子,当我扬起下巴查看淌血的伤处时,意外瞥到我的新脸孔,相对于以前的面目来说,这张新脸简直是上帝的代表作,它太美了。
拥有这样一张脸之后,我便无需遵循父母与简怀林定下我们一家终身不可去陆城的约定。
我拿走简怀林私下打发我父母的大笔钱财当中的极小一笔为自己买了江南的身份,如愿进入了陆城话剧院工作。”江南一边吸烟一边向唐文讲述这数十年间所经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