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瞬间噤若寒蝉。因为这次打断他们的,是秦雪本人。
秦雪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可就是这一眼,足以让他们提心吊胆十天半个月的。还好,一直都没有接到被炒鱿鱼的消息。只是每天这么紧张兮兮的,工作起来也是累得慌。
秦雪不是不知道那些闲言碎语,只是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和精力再去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自从她让谖草每天都给自己汇报工作和分公司的情况之后,心情真是一天比一差。
虽然谖草按照秦雪的要求这样做了,可是,电话里的谖草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再也没有多一个字。
连汇报的内容,都是用最精炼的字句,像是精心算计过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多一个。
一旦秦雪要问一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谖草马上就会截断,说自己要去吃饭,要去洗澡,总之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把电话挂断。
到后来,秦雪连话都懒得说了。
拿起电话一个“喂”,听完谖草的汇报一个“好”,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这样的电话,秦雪真的是连接都不想接了。可是,命令是自己下的,何况,听不到谖草的声音,要怎么睡觉呢?
整整两年零五个月的时间,谖草就这样给秦雪打了两年零五个月的电话。每天下班以后就要回到家里,拿起那个电话,汇报自己的工作和分公司的情况。
隔三差五,下班之后还是会急忙先去一趟画室,也是待一会儿就走。难得的朋友,谖草不希望就这样失去。
其实,那些电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打的,即便是有必要打,那也没有必要天天打。可是,秦雪那样说了,谖草就一定要做到。
为了避免说同样的事情用重复的话,谖草还特地换了些方式,挑了些轻重说。可是,即便如此那也经不住每天这样的汇报,难免说过来说过去就是那些事情。
每天可以这样听到秦雪的声音,居然还是会有一种满足感。哪怕后来只是节省到了“喂”、“好”两个字。可即便是这样,那就够了。
每次打电话,谖草都恨不能屏住气息听到秦雪那边的所有声音,甚至是秦雪的呼吸声。
也不是不想聊一些其他的事情,只是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
她尽量让自己不再有什么奢望,那样就不会失望,那样她就还可以这样卑微待在秦雪身边,满足自己那个低到尘埃里的欲望。
电话里的语气有多淡漠,心里就有多渴望。
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心里的那条不安分的虫子,一点一点吞噬自己的灵魂。
这天,谖草下班之后从公司出来,想着自己又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安了,于是打算先去一趟画室,然后再回家给秦雪打电话。
没想到,刚和安聊了没几句话,小腹忽然疼痛起来。痛经是来到这里之后才有的,也许是因为身体对环境的不适应,但是谖草更愿意认为是自己的身体正在衰老。每一次痛经,都在预示着自己这身体又度过了一个周期 ,又衰老了一点。
年纪越大,身体就越敏感,以前没有的毛病,都慢慢浮现了出来。谖草甚至认为这就是一副老年人的躯体,可是自己还不到三十岁。
按照往常的经验,吃点药什么应该就会没事的,何况这几天自己已经很注意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痛起来,脸都白了,把安都吓坏了。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谖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一阵更大的胶桶袭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安换成了秦雪。
安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把秦雪当成安。问:“我记得我应该是在你的画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刚做了个小手术,现在好好休息。”
“手术?我怎么会做手术?”痛经而已,怎么会需要做手术呢?
这个时候,安拿着水壶进来了。
“草,你醒了。”
嗯?这才是安,那这是……?真的是秦雪?
安俯身看了看谖草,量了个体温。“你可把我吓死了。晕倒在地上连忙把你送医院,还好送得及时,也是到医院才知道你还有急性阑尾炎。”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动的手术。这方面,自己还真是没有注意过。
安接着说:“手术之后你一直没醒,可嘴里一直喊着秦雪的名字,我就擅自用你的手机给你的这位朋友打了电话,没想到她马上就飞过来了。”
秦雪冲着安感激地一笑。安也报以微笑回应,看了两人一眼,说:“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画室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秦雪和谖草。
“秦……”
“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问。你现在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