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摇杆的中年男人,和自己的经纪人,像极了。
单明苏依旧穿着那款偏大的白衬衣,下摆塞进裤子里,这点她倒是能赶上潮流。
傅尹之鲜少地,恭恭敬敬地向她俯了俯身“姑姑。”
奇怪吧,没人知道,为什么单明苏不跟老爷子姓,这也算她神秘色彩中最浓墨的一笔了。关键是傅南勋并不在意这点。
单明苏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
“不错,听话,没打针。”
傅尹之在袖中微微握拳,脸上一派和颜悦色。
“我看了你那个综艺,你怎么不多帮帮小阿笙呢,她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多辛苦啊。”
单明苏是江笙的粉丝,这点令傅尹之匪夷所思。
“观众喜欢看这种,我要是帮了她,恐怕她得被骂公主病了。”傅尹之跟在单明苏身后,在她与单明苏为数不多的打交道中,她发现单明苏很爱带人绕着别墅逛,欣赏这里各色各样的花卉。
“哦,对了,小兮把老二家的那个丫头送回来了,你回去帮我夸夸她真能干。”
一团黄白相间的花圃中,傅言微被轻描淡写地提起。傅尹之心头一悸,凝神再看,单明苏折了朵花走远了。
她说“好。”
“话说回来,小兮什么时候再回家,我真是有些想她了。”单明苏的语调惆怅起来“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无趣啊,有空你要多跟小兮学学。”
“我……好的。”傅尹之真想反驳她,那还不是因为你整天神神叨叨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你看看这个本子。”单明苏哗地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剧本。
傅尹之细心翻了翻“是民国剧本,我没接过这种。”
“我想看啊,你高高瘦瘦的,穿旗袍肯定好看。”
“……”
傅尹之笑了笑“我明白了,刚好下半年没事,我……”
“好了好了,能接就好。”单明苏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有一件事,江笙公司运作模式我不喜欢,我可不希望她和一群卖肉的争什么一姐。你想个办法,把她的合约买断。”
“……好。”
说话间她们走到了正门口,却到了送客的时候。挂着笑容转身后,傅尹之不由舒了口气。
等到送傅尹之下山的车绕了几个圈,成为黑乎乎的小点,有规律地在环山路上运动着。红色大门吱地一声打开,走出一个女人,喜滋滋地从背后搂住单明苏“她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世清我清,世浊我浊。也挺有魅力的吧,小阿笙就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欠揍”背后哼了一声“江笙这次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怎么能算在她头上呢,这个人情必须得——”单明苏忽然叫了一声“哎呀,我得赶紧给小兮说说这个喜讯。”
4
陆承渊开着车,听见后座打火机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在我车里抽烟?”
傅尹之手指一松,小火苗熄灭,她又叼着烟打开了车窗,初夏清爽的风灌进车内,烟再次被点燃。烟雾从窗口散出去,被疾速的迈巴赫甩在身后,又是在这片香港地,很容易让人联想那些纸醉金迷的黑道名媛,不知道她的车座底下是否藏着一把格洛克,以备随时击杀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
陆承渊放弃和她在“打开窗还算不算车内”这种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现在去哪儿,还是老地方么?”
傅尹之恩了一声。
这条路她最近几年走得越来越频繁,这种频繁令她烦躁,可她又不是一个懂得烦躁的人,所以事情逐渐演变成一面束手无策,一面顺水推舟。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坐在平稳行使的车里,自己好像一个铁箱里贩运的货物,十二岁的傅尹之不安而郁愤地打量着铁箱外的世界,被一辆红色跑车迅速超车。
车子停在公墓前,陆承渊绅士地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做作又优雅极了地伸手扶傅尹之下车。不是正确的日子,墓地清闲得很,只有三三两两访客上下山。
那些年,这些年,总有人不时提起这个名字。然而陆承渊与她,少有缘分碰面,傅家人自她死后,便不再提起此人,所知细事,多数从不相关的人处听到。
酒吧的少爷说:“就您这酒量,可真不敢吹嘘多厉害,不信您等傅小姐来。”
可惜并没有人等到傅小姐,傅小姐很快就死了。
说起来,这位酒吧少爷可能是个扫把星。尽管他为了感谢傅言微每年让酒吧多赚的那几百万,在丧礼时隆而重之地送了个大花圈,但傅小姐很可能不买他的面子,不如一瓶洋酒来的实在。
临死前的一年,傅言微做过三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其实不止三件,但是没办法,人总乐于将总结与一三五七九挂钩,姑且就这么算吧。
第一桩是她在纽约苏富比以3.69亿拍了一副梵高的画,第二桩是她转手把这幅画送给了那时刚公开的女朋友。至于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