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悦容不动声色擦干了泪水,对墨言道:“去,别让人靠近,管住下面的人!”
“小姐放心!”墨言心领神会的点头。
不多时,顾嫦依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下将夙沙悦容搂在怀里。
“悦容,悦容,我的好容儿,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顾嫦依掏出一根镂空的紫色玉簪,满脸讨好。忽然发现夙沙悦容脸色不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道,“悦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夙沙悦容毫不掩饰的抬头将自己眼睛靠近她,道:“刚才有砂子掉进眼睛里去了,搁着疼,你给我吹吹。”
顾嫦依不疑有它,认认真真的给她吹了半天。
等了一会儿,夙沙悦容的指尖妩媚的在她额下点了一点,“好了,还吹!”
顾嫦依笑着将簪子给她戴上,满意点头,道,“我就觉得这簪子配你!”一只镂空的精致玉簪比普通的簪子用的玉石料多得多,一般人都买不起,更何况还是极少的紫罗兰翡翠雕刻而成。不过,长公主自是财大气粗。
顾嫦依低头一瞟,脸色沉了下来,“你的手怎么了?”
夙沙悦容妙目流转,满含幽怨:“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顾嫦依不明白,“我怎么了?”
夙沙悦容咬着下唇一脸羞涩的绯红,“还不是昨夜你捏的……”
顾嫦依一下明白过来,嘴角绽开不怀好意的笑,“是我不好,今晚我会轻点儿的……我们再接着玩儿新花样……”
两兄妹依旧是蹲在宽大的桌子下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眨眨眼。
哥,我们别躲这儿了……床上那两个玩得太凶猛,顾月敏毕竟是姑娘家,首先受不了了。
不行,姑姑武艺很高,我们这时候出去,姑姑会发现。我们待会儿走,等她们情不自禁浑然忘我的时候咱们再出去……
顾月敏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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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办?”神机子皱了皱眉。
夙沙悦容冷静得不像是自己的事:“无妨。他不让我‘假死’,我就‘真死’一次好了。”
“这可凶险的很!就算是我的闭气丹,也不能保你三日以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夙沙悦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皇上已经动了心思。他是皇帝,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现在是心有顾忌,等得久了,他想通了,再谋划就更难了。说不定我真病死了,还没能出去。”
神机子抬眼瞅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看你不如撺唆顾丫头谋反算了!”
夙沙悦容眼中露出一丝苦色。
“除了我,她最亲的也就是这个哥哥了。这些年来我和嫦依的事,他忍了十年,嫦依对他愧疚在心,恨不得把命掏给他才好,怎愿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她从小视皇帝为父兄,我不能让她为难!”
神机子满嘴糕点,道:“随便你,反正是你们的事。真不知道那个小牛鼻子会不会气得从天池跳下来。”
夙沙悦容转眸一笑,“我会转告师父。”
“……”
夙沙悦容假死之事,原本就凶险。这件事,除了夙沙悦容和神机子,顾月敏知道,顾睿知道,墨兰知道,左舷知道,窦渊知道,吕天赐知道,就连情敌玉皖阗也知道。唯有顾嫦依不知道。
“我假死遁出,有三成生机;用神医的法子治病,生机再减两成。不到一层的生机,亦不知道用时几年……若我途中死了,不是累她白等一辈子?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吧!”
计划开始的时候,夙沙悦容总有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验证了夙沙悦容的话。皇帝,这个皇宫真正的主人,还是知道了她的谋划。现在的皇帝,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夙沙家提供资金在乱世中立足的顾家三郎,也不是被两个兄长逼得无路可逃、需要夙沙悦容幕后协助拼死一搏的王爷,他是皇帝,天下的主人,总有许多人更愿意投靠他而不是皇后。
皇帝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夙沙悦容假死的时候,推了一把,于是就成了真死。
……
元殇忽觉怀中有些湿润。
怀中人的泪湿了自己的中衣。
“敏儿……”元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亲吻她的泪,她的唇,“敏儿,醒醒!”
顾月敏被她吻得窒息而行醒,泪眼朦胧的望着她,“十三?”
元殇明亮的眸子全心全意的看着她,“是我。”
“十三。”
“我在。”
“你说……”顾月敏埋在元殇润滑的细颈中,“你说,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殇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道:“或许,他不愿母后离开他,宁可所有人都得不到。”
顾月敏在她脸上看了一眼,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元殇很认真的回答:“没有如果。我是我,我是你的十三。”
顾月敏泪眼中带上了一丝笑意,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