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理石地上,稍微有些回神。“雨……诺……?”
“呵,兄妹情深啊。”颜天汶嘲讽道。
“颜天汶,你要作何?”当初让季黎打探宫里消息的时候,就有想过逼宫之时,首当其冲的会是自己的太子哥哥,虽然有下令提早让近卫去解救颜书其,但现下是知晓没有成功了。
“我要作何,临诺不应该心下知道吗?自然要借你的手,给我一个继位的名分啊。真是多亏了你这哥哥胆小又愚昧地性子,为了他的父皇和兄弟姐妹,就这么乖乖地听我把控。说起来,也是要谢谢你们啊。”颜天汶站起身来,一脚踏在颜书其的手指上,左右碾压,只听见颜书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哀嚎。
“临诺你要是聪明人,就别让你的近卫乱动。不然,到底谁更快,你有这个胆量和我一赌吗?”颜天汶伸手握住了一把禁军手中的长刀,藏在暗处的两名近卫刚闪身而出,颜书其的脖子便被割开了一个小口。
“回去。”颜雨诺咬牙呵住了近卫。
“怎么,临诺,这么生气可不像你啊。”颜天汶幸灾乐祸。“想必父皇病重之事你已经听说了,按他老人家的身子,怕是今晚再没有解药便是再难醒来。”
说着颜天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笑容扭曲。
“这是唯一的解药,你来选吧……你是要杀父还是弑储君?”
☆、第五十八章
呼吸间,大殿的温度降到零点。
然而站在殿内制高点等着好戏的颜天汶不知道殿外的天色开始渐渐泛白。星辰改变着自己的轨迹,准备退场。
屋外,借着点点星光,两个黑影快速地掉落到正殿的屋顶。
“卧——”
齐豫被凌夜拖着,速滑一般在大殿的脊梁上摩擦急停,一个槽字还没有脱口,齐豫随着惯性一路倒去,等停下来时大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大殿的半空中。
凌夜一脸菜色,单手勾着齐豫的衣领,勉强维持住了两人的平衡。要不是一路被人追杀,再加又带着这个大一个活包袱,自己怎么也不会将看家本领地招牌砸成这样。
凌夜奋力一拽,将齐豫拉了上来,躲在屋檐上精致雕刻的御兽后。两人大气不敢喘,相互看了一眼,任由各自的心脏咚咚狂跳。
“下去吧。”齐豫平缓了一下可以跟从过山车上下来媲美的心情,看着十多米高的楼顶寄希望于凌夜。
“等等,下面有动静。”凌夜却出声止住了齐豫,转而俯身将耳朵贴在了金瓦上。
齐豫清了清耳朵,又学着凌夜的姿势贴在瓦上凝神听了几秒钟,表示十分佩服凌夜的听力。“……你能把这里的瓦拆下来吗?”
凌夜转头看了眼齐豫,又低头瞅了瞅在夜色下微微发亮的镶金的屋顶,动手掰了掰那细如裂痕的缝隙,差点把指甲伤到。
“算了,咱还是下去吧。”齐豫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不。你等会儿。”凌夜止住了齐豫,反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造型奇异的铁杵。齐豫愣愣地看着凌夜将铁杵倾斜着插入瓦片的缝隙,紧接着站起身来,一跃而起运起轻功往那铁杵上落去。
啪地一声,便翘起了砖瓦的一角,再略一施力,整块镶金瓦片便到了凌夜的手里。
“上房揭瓦这么熟练啊?”齐豫佩服得望着凌夜。
“这是金的。”凌夜执着得一本正经。
“……”
殿内,烛光把颜雨诺的表情映照得捉摸不透。
“时间不多了。”颜天汶见颜雨诺迟迟没有动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天汶表现出的急躁出卖了他心底的不安。
终于,颜雨诺笑了。颜天汶看得后背一凉,先前的得意凝固在脸上。
“那我便帮你定了吧。”颜天汶咬牙,举手要砸碎手中的药瓶,身后的禁军往长刀上蓄力。
“颜天汶,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威胁得了什么?”颜雨诺侧头看他,不为所动,不由得让人怀疑她的心完完全全是铁石做的。颜雨诺见颜天汶脸色瞬息万变,继续刺激。“只要你取不了我的命,你终究只是个贼子,配不上任何名分。”
“颜雨诺。”颜天汶咬牙要发作,最终把肩膀一松,冷笑,“你也就现在逞能罢。我不信你能看着颜书其死。”
“太子若死,荆楚自然会有新的君主,旧辞新替,一切遵从皇室章法。只是你,所有的都是你咎由自取,谋反篡位也好,卖国求荣也罢,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你死在当下。”颜雨诺话音一落,近卫如数上前欺身一步,将颜天汶步步紧逼。
“颜雨诺,这都是你逼我的。好!好!我成全你,让你那可敬的父皇和可亲的太子哥哥在黄泉路上相见吧!”
颜天汶话音刚落,绷紧的弦在压力下断成两段。禁军近卫剑拔弩张蓄势待发,正殿的低气压让人呼吸都不敢停顿。兵器上残留的鲜血正凝结成滴,砸在地上,一瞬之间,颜雨诺抽出兵器欲与颜天汶一瞬了结,而钳制着颜书其的禁军长刀铮鸣,眼见着下一秒就要将颜书其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