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愉快也好生气也罢,姜南旬和谭一晋在一起时林淮失眠了整整两周——但林淮不后悔。她从来没有后悔过。
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得自己承担,也只能自己承担。就算在很多时候林淮都会有些迷茫——如果她就不顾其他的自私一次呢?会不会现在和姜南旬在一起的人就是她而不是谭一晋了?其他不说,她总是不会让姜南旬为了礼金的事情和她生气的。
但林淮想起那夜,姜南旬躺在她的怀里,对她说着自己想要嫁给谭一晋。于是这样一瞬的迷茫也很快打消了——要盼着她和谭一晋好。
“我了解你完美面具下隐藏的一切,是什么让你成为你。”
林淮被喇叭声惊醒回来时,车上广播正好念到这句话。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冷战,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开车,往家中去。
吃过晚饭,姜南旬坐在林淮身边,和林淮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上放的一个无聊节目。
“林淮儿。”姜南旬抱着膝,把脸贴在膝盖上,闷闷的叫林淮。
“嗯。”林淮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落到姜南旬身上。
“你说谭一晋是不是不值得我嫁呀?”
林淮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家里门铃忽然响起。
林淮和姜南旬下意识的一起转过头去,站在门口正准备回家的保姆回答道:“林总,是谭先生。”
“请他进来。”林淮不等姜南旬开口。
“好的。”
保姆走了之后,谭一晋走了进来。
林淮望着他,不由吃了一惊——明明中午才见过,但此刻的谭一晋已经不再是中午的样子。他脸上刮破了一道,嘴巴一圈都是青的,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灰色运动衫,袖口破了一道,他自己好像都没发现。
“你怎么了?!”林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边的姜南旬先惊叫着冲了过去。她在谭一晋身前站定,凑近了,皱着眉细细看他脸上的血痕,又拎起他破了的袖子看了又看,半天憋出一句:“你玩什么人体残害啊?!”
“南旬。”谭一晋的声音沉如水,他把姜南旬一下搂进怀里。
林淮自动的离开了。
“干嘛呀?”姜南旬在他怀里挣着要离开。
谭一晋把头枕在她肩上,对着她的耳畔疲惫的低低道:“我一定会娶你,你等我几天,我一定能把我妈说服。”
姜南旬终于一把推开了谭一晋,她捧起谭一晋的脸,仔细看他脸上那道血痕——伤口没有出很多血,已经在逐渐凝结。它会慢慢结痂,然后愈合,可能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丁点痕迹。姜南旬看了又看后,松开了他的脸,“好啊,我等你。”
“南、南旬?!”谭一晋一把捉住姜南旬垂下去的手,带着几分诧异。
“嗯?”
“我们会结婚的,对吧?”
姜南旬抬眸,对上谭一晋带着几分怯几分惧的眼神。她笑了笑,“去把你妈说服了吧。”
谭一晋望着姜南旬笑意浅浅,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不知道这股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但就如溃堤的洪水,咆哮着充满了他的整颗心。
站在他对面的姜南旬望着他,心头亦涌上一股类似汹涌的疲惫——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对谭一晋的耐心和期待。她也不知道,在这股疲惫之下,她对谭一晋的爱还剩下了多少。
而躲在角落里,听完他们一整段对话的林淮,忽然想到回家前在电台听到的那一句话——
是什么,让你成为你?
☆、【十三】
那晚谭一晋出现向着姜南旬‘宣誓’之后,人间蒸发了。
姜南旬干脆没有在意,每天上班下班,跟林淮家保姆学做菜,和林淮一起吃晚饭,然后各自忙各自的,又或者聚在一起看电视闲聊。
——她平静的让自己都有点诧异。
晚上和林淮聊起这件事,她忍不住揶揄林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待久了,所以才跟你一样冷漠无情?”
林淮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面无表情的回答:“应该是的。”
姜南旬无言以对。
但她确实是不如以前那样想要嫁给谭一晋了。
她每天自由自在,和林淮在一起也轻松惬意——何况林淮的妈妈在给林淮打电话时还总要跟她也说几句,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八卦,感情好的胜过亲母女似的。
没有谭一晋不解风情的接话,不用看谭一晋母亲锱铢必较的嘴脸,姜南旬发觉自己十分迷恋于这样的日子。
迷恋的她甚至都开始想,如果林淮是男人,那么嫁给她一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林淮儿。”为了庆祝姜南旬加薪,林淮开了一瓶好酒,姜南旬这时候已经有点喝多了,从沙发上蹭过去,把下巴搭在林淮肩上。她叫林淮,鼻息喷到林淮肩上,她看见林淮脖颈处迅速的红了一大片。
“怎么了?”林淮一手握着高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