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箱里啊。”傅以宁的声音从房间里遥遥传来。
“没有。”
姜南旬坐在餐桌边,双手握着那杯橙汁,听屋里传来林淮和傅以宁琐碎的对话。
“怎么会没有呢?你不是让我放冰箱里了吗?”
“真的没有,我看过了。你是不是又弄反冷冻层和冷藏层了?”
“……这两层到底有什么区别?”
“……傅以宁你这个笨蛋。”
随后姜南旬看见林淮无奈的从屋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冰箱打开冷冻层,从里面拿出一瓶被冻成砖块的牛奶。
姜南旬看着那砖块牛奶忍不住想笑——她还不知道傅以宁连冰箱都分不清楚。
“好笑哦?”林淮在她身边坐下。
姜南旬想想摇摇头,但又点点头,最后忍不住弯了眉眼,‘噗哧’一声笑出来。
林淮无奈的叹气摇头,“说了好多次了他也不记得。”
“你们俩现在真好哦。”姜南旬咬住玻璃杯口,随后斜眼看向林淮。
她看见林淮浑身一僵,然后很快又松懈下来。她垂下眼,“啊,还好吧。”
姜南旬笑笑,又八卦,“你们在一起啦?”
林淮抬起眸来,望着姜南旬。她不知道此刻问完话的姜南旬,忽然觉得心好像被玻璃杯口划了一道,疼的直颤。于是她愈咬紧了玻璃杯口,笑眯眯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望着林淮。如果林淮知道的话……如果林淮知道的话——
“还没有呀,我在等他先开口。”
‘哗啦’地一声,姜南旬听到自己的心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从洞口源源不绝的喷涌。
“怎么这个表情?”林淮凑近她,细细观察,“你不是也马上要和谭一晋结婚了么?嗯?”
低沉的,温柔的,关切的声音,从林淮口中说出。而那划破了姜南旬的玻璃,也在林淮心头划上了一刀。那伤口,又在她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变成了一个大洞。
“林淮啊。”
傅以宁从房间里走出来,出声打断了林淮和姜南旬对视着的沉默。
林淮直起身来回头,“嗯?”
傅以宁看着她们二人愣了愣,才又笑着说:“没什么。就是问你们要吃饭吗?”
“不吃。”
林淮撂下这句话,从傅以宁身边擦肩而过,带着几丝若有似无的厌烦。
“怎么了?”傅以宁不明所以的望着林淮的背影,又看向姜南旬,“你们怎么了?”
“没事。”姜南旬也学着林淮的样子,从傅以宁身边擦肩,跟着进了林淮刚进的房间,还关上了门。
林淮正坐在床边,看见姜南旬跟进来,诧异道:“怎么了?”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姜南旬把背抵在门上。
“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不高兴?”
“什么?”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和谭一晋结婚?”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不高兴。”
“南旬,我没有。”
“你骗我!”
“我没骗你。”林淮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姜南旬面前,她望着姜南旬,一字一顿,说的及缓,“你和谭一晋结婚,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到底是我不高兴,还是你不高兴?”
林淮望着姜南旬一双湿漉漉的眸,“你不想和谭一晋结婚了吧,南旬。”
姜南旬望着林淮凑近放大的脸,屏住了呼吸。
林淮细细打量过姜南旬的眉,姜南旬的眼,姜南旬的唇。随后她后退了一步。
“林淮儿。”姜南旬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了,她艰难的开口,“你胡说。”
“嗯。”林淮快速的眨了眨眼,“我是在胡说。”
姜南旬勾勾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冲林淮笑了笑,她转身打开门,离开了林淮家。
姜南旬的身影刚消失在林淮的视线里,林淮便泄了力气,像是被绊倒一样,跌撞着坐到了地上。
☆、【十八】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
“南旬,我需要和你谈一下。”
“南旬啊,有空吗?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谈。”
——姜南旬望着自己手机屏幕上不约而同显示出的这三句话,竟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能逼得谭一晋、林淮和傅以宁这三个人同时要找她谈话。
于是谭一晋约在了下班后,傅以宁约在了第二天午餐,林淮约在了第二天晚餐。
姜南旬下班时,谭一晋来接她。
“饿了吗?”谭一晋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姜南旬任由他握着手,抬头望前面,“还好。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妈等我回家吃饭呢。”
“我就是想跟你谈谈婚礼的事情。”谭一晋顿了顿,“你觉得在哪办酒席比较好?”
“都可以。”姜南旬漫不经心的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