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他去小桥弄把赵莲儿的话告诉张氏等人。
侯安依言出了碧园去小桥弄向张氏等人传话,张氏等人晓得了贾春的病还能医治,到底是松了口气,至于赵莲儿说她要在桃林村照顾贾春,一直到过了年,开了春才回吴县却也在众人意料之中。除了张氏感叹今年赵莲儿不能在自己跟前过年,略有遗憾外,其他人都觉得挺好。
对于贾春的病能够被治好,赵梅儿也是十分高兴,拍着手道:“好在老天有眼,我的妹妹莲儿和贾春终于破镜重圆了,她有了归宿,我要去庙里烧香布施感谢菩萨。”
秦惠平点头,“这可算是个好消息。哎,我心里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如今只操心我们的买卖就成。”
赵梅儿也知道现在秦家的绸缎铺子,不管是公公秦达祖的还是秦惠平这边的,都到了没法子继续往下做的地步。秦惠平和秦达祖商量的结果是,好歹就算亏点儿银子也要做到过年,将工钱跟店铺内的伙计们结清楚,还有那几个跟着秦家许多年的掌柜还要给一笔安家银子,让他们回家去另谋生路。要是有不愿意另谋生路的就暂时在家里等着,等到秦家的买卖有了转机再回来。这里面,像姜宜这样的掌柜,秦惠平是舍不得放他走的,要是他走了,就相当于她少了左膀右臂中的一只。所以,她特意跟姜宜说,要他留下,让他管那两家药铺,等过完年,要是吴县城里秦家的情况不好,就派他去金陵筹备买宅子等事宜。姜宜呢,这些年在秦惠平手下也是人尽其才,而且他挺佩服秦惠平的,便答应了秦惠平的要求。
“那我明儿去庙里给菩萨烧香布施时,再向菩萨求一求保佑我们秦家的买卖能度过难关,咱们一家人能顺遂,能守着故土祖业。”
秦惠平笑,想说菩萨也真是这样灵,那世上的人都不用绸缪,不用做事,光去求菩萨就行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赵梅儿的一番好意,便说:“既如此,那明日你就和我娘一起去庙里算了。一则是散一散,二则我娘也信佛,去求了菩萨,到底心安些。”
“那我明日便让婆婆和我一起去。”
两人说定了,就叫丫鬟打水来洗漱,准备睡觉。不过,正在洗时,秦惠平的老娘杜氏却在丫鬟的搀扶下面带惊慌之色地急急跑来气踹吁吁道:“不好了……不好了……方才老爷跟前服侍的小厮回来禀告说,半个多时辰前,老爷被县里的税官带着衙门里的公差捉走了!”
秦惠平那时正在洗脚,闻言吃惊不小,差点儿将洗脚的盆子都打翻了。一边的赵梅儿忙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给她擦脚,又安抚杜氏说:“婆婆,你别急,先坐下说话罢。”
杜氏带着哭音没好气地对赵梅儿道:“我怎能不急,老爷一大把年纪了,这又是入了冬,要是关到牢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还别说他如今是惊弓之鸟,怕极了坐牢的。”
☆、第199章
“娘,你且别哭,这税官带人抓走我爹,他总得有个由头吧,你快说一说他们为了啥抓走我爹?”秦惠平一边穿上鞋袜一边问。
杜氏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说:“据那回来报信的老爷跟前的小厮说,说是老爷的那两个铺子以及先前关了的织坊偷逃了税款,因此织造衙门在吴县的税官知会了县令,县令就派了衙役来将老爷锁了。而且放出话来,要是不把这偷逃的税款补齐,就要将老爷依律治罪,发配边疆……”
秦惠平听完一甩袖,长叹口气道:“哎,到底这场祸事还是没躲过。咱们是平民百姓,就算晓得这是人家官府的人故意整我们,可我们也没地方说理去。对了,娘,既然他们说我爹的铺子和织坊偷逃了税款,可说了是多少数目没有?”
“说是实算有两万多两,但还要加倍地罚,具体是多少,怕是要派人去吴县税官那里去谈。”杜氏不确定地答。
秦惠平闻言冷笑,随即道:“这里头就有猫腻了。实算两万多两,这数目可不少,可是要是虚算呢?而且他还要加倍地罚,这又是多少倍呢。说得好,一倍也是罚,说不好,十倍也是罚。不过都是由那鲁税官说了算。此人真是阴狠,先是逼得我们没法子做买卖,亏了许多银子,眼看要到年关,我们做不下去,不想做了,他又发力来这么一手。现今拿了人,逼得我们要拿银子去赎人,这样一来,既打击了我们秦家,他又得了好处,并且还师出有名。”
“惠平,难道不能去苏州衙门喊冤申诉么?他吴县的税官还能一手遮天不成?他说公公的铺子和织坊偷逃了多少税款也得拿出证据来不是,难不成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赵梅儿在一旁气鼓鼓地道。
秦惠平摇摇头,苦笑道:“以前爹的事情你忘了么。官字两张口啊,你别忘了吴县的税官可是苏州制造衙门派出来的,这苏州制造衙门里的那位提督孙公公可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就连苏州知府见了他也要矮上三分。所以去喊冤申诉就是白费功夫,我想既然这位姓曹的税官一上任就为难咱们,到这会儿才真正出手,明儿我就派姜宜去见一见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要多少银子?”
说完这些又转回头安慰杜氏,“娘,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