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不用担心等语。
这回信着实让贾春和赵莲儿摸不着头脑,不过看信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应该是贾春的爹娘没有激烈的反对,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贾春又写了封信去问她姐,到底她哥跟爹娘说什么了。过了段儿日子,贾红让儿子麻大志又写了信来,说她亲自去问了贾俊,贾俊说他跟爹娘说,赵莲儿姐姐跟的人也是个女子,还是大户,日子过得很好。又说家里的水田还有妹妹贾春治病的钱都是赵莲儿出的,要是不让贾春跟莲儿一起,少说也得准备二百两银子还给人家。于是他爹娘听了后就沉默了,也不说反对两人在一起了。
赵莲儿看了这封回信后哈哈大笑,说:“看来他们是打算拿你这人抵债了。这倒是不错,你这就回信去跟他们说,年底咱们两人要办喜事,要是他们愿意来的话,我就派马车去接他们,只要来好好得赴宴,我便拿出五十两银子给他们作为孝敬,还有既然你跟了我,那二百两银子的债也就算了。”
贾春被赵莲儿笑得脸都红了,道:“我爹娘就是这样一辈子抠,一文钱看得比天大。你这可算是知道他们软肋了。真要这么写封信去,他们一准来。不过,我问你,如今你是要变成相公娶媳妇儿了么,我成了你媳妇儿了?”
赵莲儿促狭一笑,继续说:“是啊,小媳妇儿,你看你如今动不动就脸红,我们就换一换好了。”
“我宁愿做赘婿也做小媳妇儿,你比我年纪小,才该做媳妇儿了呢。”
“这个也不是用年纪来分的吧。”
“不这样分,又怎样分呢?”
赵莲儿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耳尖一红,低声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时候?”贾春喃喃道,突然她也想起了什么,便也有些面红心跳,羞涩咬咬唇,说:“也好,那就到时候吧。”
随即贾春真就按照赵莲儿所说写了封信回去,果然也如两人预料的一样,贾青石和虞氏知道了这封信的内容后,并没有想几天就决定了,让外孙麻大志写了信来说,他们同意年底来,让两人要办喜事的时候,派马车到桃林村来接他们。得了这回信,贾春和赵莲儿心情大好,去与贾维和张氏把这事情说了,于是一家人就安下心来过日子,等着年底给贾春和赵莲儿操办喜事。
这消息张氏和赵莲儿去碧园瞧秦惠平和赵梅儿时,也告诉了两人。秦惠平和赵梅儿听了自然高兴,便说到那日要送上份儿大礼贺喜。
六月里,却是发生了件大事,秦惠平一早起来和赵梅儿一起吃罢早饭,出去到铺子上依照往常的规矩转一转看一看,他爹秦达祖也是和他一样每日要去绸缎铺子上看账本听掌柜回事的。父女两个前后脚出去,下晌,还没到平日晚间回来吃饭的时间,两人就匆匆回来了。一回来就让人把宅门关了,又叫多派小厮守门巡夜。
赵梅儿自然是要问秦惠平出了何事,为何这样紧张。
秦惠平道:“梅儿,你还有所不知呢,今日苏州城里出大事了。”
赵梅儿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惠平歇了口气,又接过赵梅儿递到手中的茶喝了两口才说:“你也晓得自打朝廷里头派了宦官到各地充当税监以来,横征暴敛,弄得商户关门歇业,织匠失业,民不聊生,各地屡屡有民变。如今啊,轮到苏州城了。据从苏州传回来的消息,今日一早几千失业饿肚子的织工拿着棍子冲去了苏州城东的税收站,打杀税官还有其手下帮着收税的恶棍和无赖。听说一个叫黄建节的税官被织工用石头砸死了,这些愤怒的织工又去火烧了帮着孙隆收税的十二家苏州城的无赖家,并且还去围攻苏州织造衙门,听说那孙隆最后跳墙逃走了……”
赵梅儿听秦惠平一口气说完,不由得抚掌笑着叫好,说孙隆和他手下的税官们盘剥商民,贪得无厌,何况今年苏州本来遭受水灾,民不聊生,可这些人却依旧是心狠手辣,毫不体恤百姓,照样对商民课以重税。最后弄得苏州的织工们朝不保夕,得业则生,失业则死,这都要活不下去了,自然是要纠集起来抗税,争一条活路了。
“梅儿,你所说不错,这些贪得无厌的税监们是该被整治一番了。如今苏州城的这些织工们还在清查城中的那些税官呢,我看还得闹上一阵子,也不知道最后这事情怎么收场。不过,我听说了这事后,还是赶忙让铺子关了门,就怕织工们闹事后,有些不法之徒也趁机弄出些事情出来。这会儿人心不稳,还是关闭门户,等事情过去了再打开铺子做买卖,还有家里的人进出也要谨慎些好,免得引来盗贼。”
“所以你加派了小厮和护院守好门户?”
秦惠平点头,说:“正是如此。还有岳父和岳母那里我也派了人去嘱咐他们这几日要小心些。”
“嗯,惟愿这一次的事情能惩治那些税官,朝廷后面派来的人能少征些税,给织工们一条活路,也能让商户们都能重新打开铺子做买卖。”
“要是真能如此,那我爹的织造作坊也能重新打开了,能让上千的织工们重新挣钱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