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
看秦达祖在喝完安神药,终于不再闹腾,慢慢睡过去后,她才重新走回来继续对赵梅儿说:“那一日我和杜姗在路上被一伙劫道的贼人绑了,弄到了一艘大船上,在那艘大船上我见到了杜金宁和五姨娘刘招弟,他们告诉我家宝和家全并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并且他们还说,为了报复我和老爷,他们要将我们带去外洋,贩卖给番人为奴,叫我们一辈子也回不了家。”
“他们将我关到了船舱的底部,在那里我见到了老爷,那时候他因为知道了家宝和家全不是他的儿子后,已经被气得神智失常疯疯癫癫了。我本来以为这一下我和老爷落入了杜金宁和刘招弟的手里,我们必将被带往海外为奴了……不想十多天后,船走到台州海面,我跟老爷被人带了上去,在船舱里头见到了……见到惠平。”
“她流着泪对我们说,她已经说服杜金宁和刘招弟,他们愿意放过我和老爷回家。只是这代价却是她必须留下来,随着他们去外洋。一开始惠平被闻氏设计抓来之时,她不答应闻氏的条件,就是要跟杜姗一起。原本她打算以死抗争的,后来他们告诉她,我和老爷在他们手里,要是不答应,就要将我和老爷运到海外卖给番人为奴。她不忍心我和老爷到老了还要受这种苦,最后就答应了闻氏,只是她提了个条件,就是放我们回家。”
“闻氏答应了,我跟老爷被他们用一艘小船送到了台州一处没有人烟的海边上岸,我跟老爷身无分文,就一路乞讨回到了吴县……后面你也看到了……哎,是我和你公公对不起你啊,媳妇儿,惠平为了我们舍了她自己个儿……”
赵梅儿听完却已是失声痛哭起来,“惠平……惠平……”
虽然惠平还活着,可是从此后,将会天各一方,再也无法相见了,这怎能不让她肝肠寸断,痛哭流涕。
当天,赵梅儿就因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这一病就是三个多月,直到入了冬,又迎来了一年的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这日子却是赵莲儿和贾春的好日子,贾春的病在月前已经完全好了,两人约定今日办喜事。在小桥弄的那所宅子里,张氏和贾维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就连贾春的爹娘还有哥哥姐姐等人也被赵莲儿派马车接了来。赵梅儿大病初愈,本不想出门儿,可是这是她妹子的好日子,她再没精神再心情抑郁也得去捧场。何况她娘说了,你沾了莲儿和春儿喜事的喜气儿,病气才会走,你得把身子保好了,将来惠平要是回来看见才会高兴。
所以,她强自带着笑去赴喜宴,在席上借酒浇愁,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她娘就扶着她到以前她住的那间屋子的床上去躺一躺。这间屋子她娘一直给她留着,每次她回娘家来小住,就是住的这间屋子。
扶着赵梅儿去床上躺着,张氏替她盖上被子后就出去招呼客人。
赵梅儿醉了酒,又头晕,不一会儿竟然昏昏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外头已经没了宾客的说笑声,院子里静静的,屋子里也是静静的……”
她只觉口渴,闭着眼嘴里喃喃念了声,“水……”
刚想撑着坐起来,床边来了一人,躬身将她的头扶起,一碗温温的茶送到了她唇边。赵梅儿张口就喝,美美得喝下去一碗茶,她心中舒爽些了,深深吸了口气,她突然觉得鼻中有些异样,这是……这是沉水香味儿……是属于惠平的味道……
她猛地掀开眼皮子,抬眸起看那扶起她的头,给她喂了一碗温温的茶水的人,她一开始以为是她娘或者妹子的。
可是,撞入眼帘的是一张鲜焕明媚的脸,只是肤色有些黄,不及从前那样白。面上一道淡淡的斜斜的疤痕,以及悲喜交集的神情,还有深情凝视的泪光莹然的眼。
赵梅儿心内狂跳,一伸手捧住了眼前人的脸,哽咽道:“惠平,是你吗?你回来了,我没有做梦吧?”
秦惠平俯□去,深情吻她,那细密的吻落到她眉眼之间,落到她唇上,“梅儿,你没有做梦,我回来了,说好了,咱们要白头到老的,我怎么会舍得下你……”
隔壁的一间布置一新的洞房里,赵莲儿依偎在贾春的怀里,喃喃道:“惠平姐可算回来了,幸亏那杜姗是个明理之人,最后还是放了她回来。这下好了,我姐终于又和惠平姐团聚了。不然,我真是担心她。”
“莲儿,你姐和惠平姐重聚了,我也高兴。今日是咱们的好日子,你上次说要到时候才知道谁是相公,谁是娘子。不如这会儿试一试。”贾春大着胆子道。
赵莲儿从她怀里起来,虽然羞涩,但眼神却无比炽热,娇声道:“试就试,还怕你不成。”
说完,一拧身扑了上去。
“哎……哎娘子……你看你这也太急了吧。白日宣淫可不好。”
“你不是要试一试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哼!”
“不要啊,娘子,我说着玩的……”
“谁给你玩,我来了啊,相公。等了这么多年,我等不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呜,娘子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