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命就没了,若沈青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是被人害死的。谁会去害李秀才,反正村里人是没有这个动机的,除非是李秀才的家人。大家都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赶忙后退,远离李秀才的家人,觉得他们比沈青更加可怕。
“你可别血口喷人!”妇人猛地跳起来,不管不顾的往沈青身上扑,嘴里嚷嚷着,“就是你害死的李秀才,他才不是闷死的,你也没有证据!”
“那就报官,请仵作来,无比把真相查出来,到时候凶手必然会给李秀才抵命。”李巧儿主动抓住沈青的手,大声喊了一句。
这句话成功让妇人顿住,她脸色惨白,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方才还觉得李家人面目可憎的村里人却又觉得妇人可怜,毕竟人死如灯灭,一般人都会觉得死者为大,亦或是同情心作怪。人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同情弱者,这种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事件的本身跟他们并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旁观者,有时候却非要插手事件的本身。
李巧儿隐隐觉得这样下去会很不妥,若是有人说李秀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再查找凶手,也不报官,那沈青的嫌疑就会一直都在,也许村里人茶余饭后的时候会提起这件事,久而久之,原本没有影的事情也会说成是真的。
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李巧儿更能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她甚至还亲眼见过被流言毁掉的女子。
“必须报官,若是我家夫君害死李秀才,那镇上的宅子我直接送给他的家人,并且把家里所有的银钱都拿出来!”既然已经知道李秀才是被人闷死的,要找出嫌疑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李巧儿不着痕迹的看着李家人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她不会出这个头,只是先说出这些话,堵住村里人的嘴。
毕竟李巧儿也是李家村出来的,虽然她昨天刚刚出嫁,但这时候说话还是管用的。原本有人觉得李巧儿咄咄逼人,但是想到沈青手里的宅子和她手里的银钱,却又觉得人家这么做也不算过分。
赞赏的看了李巧儿一眼,要不是场合不对,沈青真恨不得亲一口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心里更是觉得痒痒的。
周围的人都赞同这个决定,李家人却有两个妇人互相对视一眼,倒在地上就开始痛哭,也不知道是哭李秀才还是哭别的什么……
回家
不管李秀才的两个家人如何痛苦,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甚至有人帮忙请示了族老,族老也赞同李巧儿的决定。旁人或许都以为族老的态度代表的事村里的态度,但实际上这些族老隐约知晓沈青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这么痛快的点头。
而沈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她并没有提出来,依旧不着痕迹而又认真的看了李巧儿几眼,越看越是喜欢。李巧儿这种能成大事,撑得起场合的架势让她非常喜欢,尤其是李巧儿的每一步决定都特别和她的胃口。
往常有人说妇唱夫随这话,沈青定然会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找到了这种感觉,甚至一点迁就的意思都没有,两个人的心思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因为沈青的关系,去县里报了官,没过多久县太爷便拍了捕快下来,还带了仵作。李家村的人虽然很好奇这件事,但捕快毕竟是衙门的人,也只敢远远的围观,并不敢像先前李巧儿来的时候一样跑到李秀才家破破烂烂的院子里。
而李巧儿已经知道李秀才的死跟沈青没有关系,她底气十足,便是面对身含煞气的捕快也面不改色,亲自站在一旁看着仵作验尸。沈青心中隐隐闪过一丝赞赏,她越来越喜欢李巧儿了,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这也许就是感情上的事?因为感情向来是不受控制的。
仵作验尸的时间略微长一些,他看了捕快一眼,后者就不着痕迹的看向沈青。县太爷知道沈青的真实身份,在派捕快来的时候也给他透露过一丝,而这个捕快也是个人精,所以才处处看沈青的反应。
微微点了点头,沈青看上去依旧风轻云淡,远处的李家村人却都一个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明明想跑过来听听情况,却又不敢靠近,一个个的胆子竟然都不如李巧儿大,也没有她从容。
得到同意的暗示,仵作就清了清嗓子,忠实的说道:“死者胸口有伤,但并不致命,看他的身体非常空亏,那样的伤也不过是疼痛几日就可以治愈。真正造成死者死亡的,是有人用柔软的东西闷死了他!”
这话跟沈青说的一样,李家人一个个都大惊失色,只有两个妇人面如死灰,她们嘴里喃喃着,“我根本不想报官,谁说要报官的,不过是想跟沈公子私了……”
“既然是有人闷死李秀才,那凶手就必须抓出来了。”捕快摩拳擦掌道。这段时间县里没什么事干,他都快要闲的发毛了,正好除了这档子命案,绝对要大展身手。
既然跟沈青没有关系,那她只需要交代一下就可以,剩下的事情就跟她没有关系了。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下午,午饭都没有吃,李巧儿赶忙提议回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