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吧。”
范拾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奇怪。
“快点啦……”李时沐笑着催促道。
范拾忆这才拿过剪刀,手还有些颤抖的将脐带剪断,仿佛听见绷紧的皮相分离的声音。她激动的想着,剪脐带如此神圣的事情,第一次竟然献给了一个陌生人。不过……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剪脐带的机会吧。说起来,她虽然没怎么想过当妈妈的事情,但也没做好一辈子不当妈妈的准备。
孩子发出第一声啼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掌声响起来。而她看着某个缝扣子还要找专卖店的人,现在却在别人的肚皮上穿针走线,缝得细密整齐、一丝不苟。范拾忆终于知道自己真是李医生的特例,原来对待其他病人的时候,她是这样的。
“完成。”李时沐鼻尖冒着汗,抬头冲愣在一旁的范拾忆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孕妇还没醒来,乘务员将手上的毛毯收了起来。范拾忆不顾她手上和衣服上的血渍,扑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吻,比刚刚更热烈的掌声中还夹杂着口哨声。李时沐瞄了眼起哄的周围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廓。
已经穿好外套的女人走了过来,伸手笑道:“你好,苏怡,也可以叫我zoe。”
李时沐摘下手套:“李时沐。”这时,她才有空打量方才的战友,比范拾忆略微矮点,大概刚过三十的年纪,没上妆但还耐看,偏瘦的身材穿着宽大的连衣裙,但肚子……竟然也是一个孕妇!
苏怡也打量着她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微微惊讶的眨了眨眼:“是你?”
“啊?什么是我?”
苏怡摆摆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什么,我也得和我的宝宝去休息了,再见。”
机舱里的人津津有味的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主角却都已经在座位上安静休息了。李时沐的箱子被托运了,没法换衣服,别别扭扭的不愿范拾忆靠过来。
“阿时你看……”范拾忆被推开两次后撸起袖子,把被孕妇咬的地方露出来博同情。
李时沐见到伤口,摸索着上面的齿痕:“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笨……不行,我得给你消消毒。”说着就要起来去头等舱找乘务员医疗箱。
“没事啦,多麻烦。”范拾忆拦到:“有次我受伤被盐水浇得疼,阿行就是这么给我咬的,咬着牙齿用力就不那么疼了,所以我才一时情急就……”
“你怎么能跟他一样笨呢……”李时沐嘴上埋怨着,心里心疼得不行,偏偏范拾忆是个做事冲动的性子,哪里是几句劝导能劝好的。她突然奇怪,范拾忆做事这么冲动,感情上怎么处理得如此有耐心,和她恰好相反。
如此的不同,偏偏她觉得彼此般配。
四季都是一般景色的高尔夫球场今天人比往常多了一些,两个穿着白色高尔夫球衣的男人专注挥杆,一球飞过河流,跑到另一片绿地。
“她真的可信?"
“有几个人会用亲人和利益,去换正义?”
“你怎知她不会?”
“她知道的越多,越会站在我们这边。”蒋成递给吴启生一个放心的笑容:“生哥,等我喜帖啦。”
☆、(48)归家
风吹过海面掀起一阵浪花,香港冬日的阳光褪去燥烈,树木被呵护得四季不败。两人到机场停车场取停了许多天的车,沿着海岸开车回家,去九龙吃过火锅载着一身的火锅味回到家里,开始繁琐的收拾洗刷。
“我的你不用管,带回去给陈姨弄。”
李时沐看着范拾忆昏昏欲睡的模样无奈摇摇头,仍是把她的衣服放进洗衣袋一同塞进了洗衣机。
范拾忆常常觉得自己不是处女座,李时沐才是。简直是强迫症晚期,见不得家里有一点乱,除非□□时刻,不然衣服过夜都受不了。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齐齐亮起,霓虹等早被换成LED,让这风光褪了八十年代香港的韵味,平添现代都市的不近人情。
李时沐穿着睡衣端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玩着新买的游戏,连新出浴的美人都没空瞄一眼。
范拾忆的头发用吹风机吹得半湿不干得,温热中带着氤氲的湿气,慵懒的走过来往李时沐肩上一靠,感觉到她按键时抖动的肩膀一颠一颠,认真的神态与在飞机上手术时相差无几。
画面上的敌人一个个被干掉,范拾忆在想,是不是智商也有配额,分给工作和游戏的份额多了,所以分给爱情的就少了,不然怎么舍得晾她在旁边干坐着呢。终于忍不下去,伸手把手柄抽了出来,还不忘按下暂停键。
“干嘛呀!”李时沐探身想要夺回来,被轻轻避开去。
“要它要我?”范拾忆挑挑眉问道。
“都要,这关我就快过了……”
李时沐知道这时不能傲娇,便撇着八字眉装可怜,谁知范拾忆已经对这招免疫,只将身子靠得近些,慢悠悠重复道:“要它要我。”
李时沐顿了顿,最后还是默默走到屏幕前关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