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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只得试探性的回道：“你……那我明天给你买回来？”

    范拾忆烦躁的往床上一躺，将手机开了扩音：“哎呀，我要睡觉了。你手边有没有书啊？”

    李时沐瞄了眼床头：“有本医学杂志。”

    “你随便翻篇念给我听吧。”

    “啊？”

    “当睡前故事催眠好了。”

    李时沐“哦”了声，听着听筒那边沉默的声音，心里的担心终究没问出口。翻开第三页，一字一句念着一篇晦涩的研究报告。

    低低柔柔的声音却像念着一封情诗。

    范拾忆侧躺着看着亮光的手机屏渐渐变暗，在温柔的声音中倦意渐渐袭来。

    李时沐了解她吗？放以前她会斩钉截铁说“了解啊”，可现在，她都不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

    许是隔得近，李时沐听见范拾忆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她合上杂志，对话筒轻轻说了声：“晚安。”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

    她们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别人不一样。

    ☆、（54）情人结

    什么是家？有热汤、有寒暄、有唠叨。

    过年一大家子人难得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有人带着小孩去放烟花，春晚放着当背景音，麻将才是正戏。李时沐每次陪长辈打牌都做好了放水输钱的准备。

    老妈坐在对台念着家长里短，隔壁的哥哥年前考上了公务员，这个年终于扬眉吐气了；楼上老何家的闺女年头要结婚，据说女婿生意做得挺大……话绕几个弯又绕回李时沐身上。

    “真不打算回家来了？”

    “碰。”李时沐将牌收了进来。

    见女儿不作答，又继续念叨：“还念着放你出去野个几年，兴许你会知道家里的好，要是你在那边遇着喜欢的，要过一辈子我也就不说了，又不成家的一个人待那么远有什么意思。”她更想说的，其实是如何放得下心。

    "就是，回家来好啊，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容易受欺负。"一年难得见上面的姑姑附和道。

    “还好吧……”李时沐无奈的抬头望了一眼，欲言又止，每次归家总会有念叨，早已经习惯。随手扔出个五条，让下家正正好胡牌。

    输钱她无所谓，钱数不大，家里人开心就好，她低下头瞄了眼放在牌桌上的手机，新春祝贺来了不知道多少条，偏就她发给范拾忆的简讯现在还没收到回复。

    找到堂哥替桌，自己则坐到客厅拿起手机解锁又落锁，她低叹一声，是什么时候让手指养成这样自作主张的坏习惯。

    范拾忆最近对她莫名的冷淡。聊不到几句便匆匆挂断的电话，隔许久才回复的简讯，她心中的安全感正一点一点的消逝。

    爱恋是越长越易乱。

    不知以前她用沉默对范拾忆的热情的时候，范拾忆是不是也如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李时沐被拖着下去陪小孩玩烟花，自己拿着冷焰火在手里乱舞，在黑夜中划下一闪即逝的痕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也没闲着。

    “新年快乐啊。”

    范拾忆笑道：“还没过零点呢。”

    “怕你不守岁就先说了咯。”李时沐脚尖在地上碾着石子，语气带点埋怨：“最近干嘛老不理我……”

    “我哪有……”范拾忆没底气的回道。她知道最近冷落李时沐了，被糟心事分了神，偏偏还什么事都不能与李时沐说起，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但即使说了又能怎样呢，有些事李时沐是帮不上忙的，说不定情绪一上来反而更糟糕。

    不过是小事，李时沐还不至于列数罪状，电话那头沉默，她本身话也不多，不知怎的，突然开始沦落到没话找话的地步。

    突然想到某件事，于是脱口问道：“14号你有空吗？”

    范拾忆想了想，终于才记起14号是情人节，最近过得已经没日子了，她回道：“你回来我就有空了。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听得这话，李时沐眉眼含着笑意，暖得不惧寒风。

    范拾忆挂了电话，盯着屏幕出神，蒋成从后面走来将手里拿的披肩轻轻搭在范拾忆的肩上。

    这么久以来，蒋成明明知情，却从不对她和李时沐的感情多问一句。范拾忆觉得这样能够隐忍的男人实在有些可怕，但从不多话的风格，又让她觉得体己舒服。

    与他一比，李时沐简直似个莽撞的小孩，每一次胜利不过是仗着裁判的偏爱。

    假如和蒋成不是敌人，至少能做个朋友吧。

    “还有20分钟就是新年了。”蒋成让自己忽略范拾忆下意识退开的那一步，继续说道：“伦敦的跨年虽然热闹，但还是春节更有意义。”

    “是吗，有什么意义？”

    蒋成转过头，深深的盯着范拾忆的侧脸：“意义就是现在是我站在你身边。”

    香港和内地春节放假的时间不一样，大家还在走亲访友，李时沐已经准备飞回香港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