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拾忆不作回答,眼底的淡漠令蒋成从疯狂中稍稍清醒,陷入另一种更深的执念中。
“你没有选择告诉李时沐你面对的压力,说明她给不了你安全感,但我能。”蒋成理了理衣领和下摆,“我可以告诉你,我很想要你,不过在我眼中强占就是失败,亲爱的,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
蒋成一出去,范拾忆便将桌上他带来的东西扫进了垃圾桶,她手肘撑在桌上揉捏着眉心,刚才仿佛上演了一出蒋成的独角戏。这是第一次蒋成对她开诚布公,展现心底的欲望。
回忆着方才的话,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愿说真相除了当时不能把控的形式,就是李时沐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一个逃避惯了的人,是不是真的愿意和她一起面对未来和未知。何况,她也没有足够的胆气敢要李时沐和她并肩,她不希望李时沐去冒险。
她害怕失去,不论是以何种方式。
树影婆娑,弯月悬空,那是唯一的光亮。
面对李时沐突然而至的亲昵,多妹激动又讶异,本能的想要回应。万籁俱静,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而帐篷金属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更加锐利。
李时沐被金属划破的声音惊醒,吻似蜻蜓点水一般掠过,迅速的背过身站了起来,连带着碰倒了脚边的几个易拉罐,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惹得刚从帐篷里出来的人疑惑的望来。脚下拦住一个滚动的易拉罐,碾在脚下松松的滚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待那边视线不再,她心虚的看了多妹一眼又草草收回。
她看不到多妹低垂着的面容下是什么表情,一会儿,多妹往地上一撑,手掌落在了座垫的外面,粘得满手黑泥。她拾过一个袋子,躬下身收拾起地上的垃圾。眼睛定定的盯向地面说道:“阿时,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早看日出。”
“呃,你先去休息,我来吧。”
李时沐连忙开始动手帮着一块收拾,除了两人的动作,再无其它声音。
地面的垃圾一扫而空,她盯着多妹的背影,嗫嚅着轻声说道:“对不起。”
多妹直起身来,轻叹一口气,转过脸来已挂着笑:“你酒量这么差,喝醉了吧,我又不怪你。”
“我没醉。”她知道自己眼前的是谁,她清清楚楚的叫的“美辰”,她羞惭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吻她的时候,期待的却是范拾忆的面容。
“所以对不起。”李时沐又一次道歉道。多妹委屈自己给她台阶下,不代表她真能也一直鸵鸟着糊弄过去。放以前她会放任自己被包容着,现在不行。
只要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人在时间里,很快就会长大。但让人成长的难道是永远在消逝的时间吗,是在历历长河中经历的人和事。就像她反思到底哪儿出了错,让她和范拾忆过到这般田地,细数起来只觉惭愧,她挑不出范拾忆的毛病,大抵过错都在自己。
如果是现在她,不闪躲、不逃避,会不会结果不同。
“真不怪你。”多妹走过来把垃圾袋递到李时沐手上,伸了个懒腰:“我进帐篷啦,地面记得清干净了,不然罚款的。”
她真的不怪李时沐。要想爱就爱,除非先学会想忘就忘。但她看得出,李时沐根本学不会。
☆、(64)真相
鸟鸣树动,自然的声音在夜间交响,这让在城市习惯了鸣笛和人声嘈杂的人们未能安眠,陌生的宁静,竟也让人无法踏实。看过日出,一行人带着困意的大脑已全然清醒,收拾好东西边开车归家。
多妹坐在左边的副驾驶位置,偷偷瞄着李时沐,但始终窥不清墨镜下的情绪。明明已经装傻,强调着不怪她,但两人间似乎总有丝尴尬挥散不去。昨晚坐在篝火边抱腿浅眠苦熬一夜,看日出和拍照时躲躲闪闪,在别人看来,两人的相处再正常不过,但她能感受到李时沐在刻意拉开距离。
沿着路线一个个将人送回家,李时沐车上还剩下多妹一个,没了旁人的欢声笑语做掩饰,空气中飘散的尴尬变得更加浓厚。李时沐偷偷往左边瞄了眼,两人视线触碰,又相互自觉的错开眼去。听得多妹轻叹一声,李时沐扶正墨镜,转过脸抿着唇,她很难忘记昨晚她做了多么荒唐的举动。因为怀揣歉意,才下意识的将彼此拉开距离,以免再生别念。
一路太过安静,李时沐打开了收音机,大早上的不是广告就是晨间新闻,听了八个国际大事,多妹家到了。
多妹解了安全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拉手,身子仍不由自主的朝着李时沐一边,问道:“街边有家云吞很好吃,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餐?”
“啊?”李时沐笑着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啦。”
多妹也笑:“我怎么觉得你在躲着我。”
“哪有,我只是……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李时沐说着抿抿嘴,化作上扬的微笑,摘了墨镜坦白道:“假如我真要躲你,我一定把你推上林子健的车。”
“真的吗?”
李时沐竖着三根手指,指着车顶点点头。她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大实话,假如放在以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