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朕做主,你就照顾她后半生可好?”
“父皇,儿臣确实这样想过,可是梅花在枝头绽放的时候才是最美,若折下来,也许就不是原本那朵花了,戎辛有她自己的生活,她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儿臣心里清楚,若是她进了这大门,恐怕会觉得拘束举得不自由,不愿整日闷在这深院之中。只要她能够幸福,是否能在我身边这些都不重要,儿臣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两个时辰过去了,二殿下府外的动静渐渐弱下来,终于归复平静,可正堂里除了那个玩儿累了已熟睡的小婴儿,其他人的紧张与焦急似乎都没有丝毫的消减。突然外面传来许多人急促的脚步声,凌澈、陆鸿和众位家丁都握紧双全准备奋力一搏,却听见门外传来公主的声音。
“大将军已拿下太子,儿臣也率御林军赶来控制了所有叛军,请父皇开门!”
门开了,凌珂与御林军统领拿着皇后娘娘的玉印赶来救驾,戎辛则命两位亲随押着太子前来复命。白色的衣衫上多处染了血迹,红白相称竟然如此让人触目惊心,皇上心疼的询问伤情,凌珂和凌澈也只能暂时忍耐着,陆鸿更是不能多话。
“回陛下,这些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只是齐军营有四人牺牲,五人重伤,没能避免死伤是微臣之过……”
“主帅你别这样,你为了救兄弟们都伤成这样了,兄弟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死去的弟兄都是真心实意跟着你的,他们不会怪你的!”
“少庭住口!陛下,他年纪小不懂规律,请陛下不要怪罪。”
“朕觉得他说的对,戎辛不必自责,该承担罪责的人不是你,是这个逆子,这一夜辛苦你们了,让将士们都回去休息吧,重伤者要速速医治,朕知道你府上有好大夫,你也快快回去医治一下,这里就交给朕。”
“是,谢陛下,臣告退。”
凌珂和凌澈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尘埃落定,他们看着地上跪着的怯懦又狼狈的太子,心里的滋味很难受,不知这位亲兄长在昨夜兴兵围攻二殿下府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而现在他自己还是否记得那种胜券在握直逼圣位的快意,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一事最痛心的人,还是他们的父皇。
“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被鬼迷了心志,误信了谣言,以为他们有谋逆之心,儿臣是为了保护父皇才这么做的呀!”
“事已至此,你以为这番说词朕还会相信吗?!”
“可是父皇,儿臣不明白,我是太子啊,我您的嫡长子啊,为何您总是维护那个野女人,为什么您就是不肯为了您儿子未来的天下而了结了她?”
“这个天下从来都不是朕的,更加不会是你的!天下,是所有赤洹国百姓的,没有臣民何来君上?!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朕为何维护戎辛,那朕就来告诉你!就在昨夜你举兵围府的时候,戎辛跟朕说,若是朕顾忌与你的父子之情,顾忌皇家颜面,顾忌易储会动摇国本,顾忌军队将士的性命,顾忌百姓的安宁,她愿意献上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化解这次危机!这个你所谓的野女人,她的心里,有君,有国,有将士,有百姓,而你呢?你心里就只有荣华富贵,只有这至尊之位!”
凌珂被皇上的话,惊的险些没站稳,她慌忙看向凌澈,看到的,是轻叹后微微的点头,凌珂终于明白昨夜自己是被戎辛故意支开的,她庆幸父皇始终都没有动摇,但是仍然后怕,仍然心惊,生死一念,她不敢想象如果昨夜戎辛真的不在了,她将如何面对。
凌澈知道此刻皇妹已经没办法安心的呆在这里,便向父皇讨了旨意,让凌珂先离开了。看着眼前的皇兄,凌澈也不希望父皇太过伤心劳神,就也想着应该缓和一下局面。
“父皇,经此一事,想必皇兄也有所顿悟,虽然他这次确实犯了重罪,可毕竟是皇家骨肉,还望父皇从轻发落,您也千万保重龙体。”
“没想到你还能为我说情,是皇兄错了,是皇兄对不起你们。其实我知道,我不如你,可是你越是不争,我反而更加觉得羞辱和气愤,我更加忍受不了一个女人比我强!父皇说的对,我没脸再面对你们了,就算今天父皇要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呜呜呜……”
太子哭的伤心,皇上更是觉得心痛。
“儿啊,朕也有错,民间有芸,子不教父之过,是朕没有把你教好,是朕对不起先皇后你的生母。朕不忍下杀令,罚你去看守藏书阁,不得有人服侍,一切礼遇随同职宫人,你就好好读书思过吧。”
“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儿臣不孝,今后一定好好思过,您千万别再生气了,要保重龙体。”
“这就好了,皇兄放心,我和皇妹会照顾父皇的,藏书阁我常去,以后我得空就去看你。还有,我相信戎辛也不会怪你的。”
“嗯!哦对了,还有,其实整件事都有一个人在怂恿我,是一个女子,她对将军府了如指掌,多次深夜到我房里…秘告第五戎辛的情况,儿臣以为她应该是将军府的人!”
☆、反目
太子这话一出口,皇上和二殿下都吃惊不小,这背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