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
“琰哥哥为何不多留些时候?他们好像很舍不得你。”阿凝回头,仍然能看见那二人立在院子前目送他们。
赵琰却没有回头,“留多了只会打破他们的平静,给他们带来祸端。”
阿凝哦了一声,把他握着的手用力摆了摆,侧头道:“那当年琰哥哥对我呢?怎么不怕打破我的平静,给我带来祸端啊?”
事实上,也的确带来过祸端。当初荣贵妃把她劫走,赵玹在御雁峰上威胁赵琰,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这么问,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除了那次之外,他都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至于那次,也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把她救了出来。她只是好奇而已。很少看见他真正关心的人,没想到在这不知名的乡野,会有这么两个。
赵琰把她转过来,抱到身前,“阿凝,你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他们过得平安就可以了。”他顿了顿,静静地看着她,道:“而你是属于我的,只能在我怀里。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要把你平平安安捧在手心里。”
阿凝道:“琰哥哥的甜言蜜语愈发炉火纯青了。”
赵琰笑起来,又低声道:“你不知道么?当年我原本一直佯装弱势以麻痹敌人,但碰上你,就不得不改变策略。”顿了顿,又续道,“干脆展现出让他们惧怕的实力,以威慑敌人。这样,便没人敢来抢你。”
先是在明玉山庄中赵玠面前,再来是在昭纯宫中赵玹面前。他的实力潜伏多年,都因为她而一一泄露。
阿凝如今回想起来,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她习惯性地往他身上蹭了蹭,然后猛的弹起来,做贼似的看看四周。
幸好,四处并没有人经过。
赵琰亲亲她的手指,“带你去骑马。”
两人一马,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转悠,一路浅笑耳语,身上似乎都染上了花香。
*****
京城,平王府。
平王的病越来越重了,李广远远地站着,也能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他也不敢进去,就这么立在外面,脚都麻了。正欲跺一跺脚,却见平王妃走了过来。
许涟晴停在李广一旁,朝着平王所住的房间看了几眼,又同往常一般,徘徊犹豫起来,在李广前面来来回回度着步子。
去见自己的夫君,也要斟酌再三。他们这对夫妻间的关系跟冰一样冷。
她犹豫过许多回了,总要勇敢一回吧。她心下一横,终于抬步朝那房间走去兽人之流氓攻。
“殿下!殿下!”许涟晴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她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中门窗都关着,外头阳光灿烂,里面却凄冷幽暗。身形消瘦的男子半靠在榻上,一手握着一卷书,另一手放在嘴边,轻声咳着。
他已经在此禁足一年。让他禁足,他倒也安分,就乖乖待在这儿,什么都不做。
只是不知为何,他从禁足后不久就染了咳疾,请了太医也治不好。
就是治得好,也要装作治不好的。太医院那群人都是最会顺应时势的。
许涟晴进了屋,赵玹只是抬头看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许涟晴被他这么冷声一喝,一时愣住没说话。赵玹就继续低头看他的书。
事实上,他看的不是书,而是书上夹着的一枚书签。青竹所制,上面有一竿青竹墨画,那是阿凝小时候画的。
很稚嫩很粗糙的画,她那时候可爱又小巧,还是个小娃娃。
许涟晴走过去,也看见了那只书签,那竿墨竹下面写着一个“凝”字。
她登时说不出话来,呆立在那儿。
赵玹又剧烈咳嗽起来,欲把书放好,却不慎把书签掉了下去,掉到了床榻底下的角落里。
许涟晴把它捡起来,道:“殿下,我前几天回了一趟韩国公府,听说了一件事情。”她顿了顿,缓缓道:“说,今上盛宠的皇后,出嫁前就失了名节的。不知……那人是谁,敢跟皇上抢人。”
赵玹猛的把书掷到她身上,“给我滚!”
许涟晴双眸泛着泪,转身就走。
“慢着,”赵玹忽然站起身,踉跄着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把书签还给我。”
许涟晴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愈发痛恨阿凝。仿佛是忍到了某个极点,她终于忍不住了,眼睛一红,就把手里的书签扔了出去。
“那个女人的东西,就值得你这样宝贝吗?”
赵玹去捡,不慎跌倒在地。
许涟晴去扶他,被他摔倒一边。
“给我滚!没听进吗?”赵玹吼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许涟晴哭道,“那个妖女,就这样让你念念不忘吗?啊!”
“啪”的一声。
女子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肿起来的脸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你竟然打我……这几年来我还不够懂事吗?